“喔?起來起來,你們這是做什麼?”劉大衝無比吃驚的望著匍匐在幾米外的三大妖將,緊接著從寶座上起了聲,幾乎是以急跑的速度走到他們身邊,揩了揩手,似乎怕是弄髒了對方,這才一個一個扶起他們,嘴裏尚且帶著淡淡的絮叨之情。
“你說你們……啊,怎麼能這樣了?這與你們無關何必如此,我隻是小小的懲罰了一下他們幾個。唉……以後可不許再無事跪拜,否則我可就真有些生氣了。”
那眉頭蹙在一起,帶著一股淡淡的憔悴感。眾多妖怪們實在不知道除了“小小的懲罰”之外還會有什麼手段比挫骨揚灰還要厲害,還要毒辣,也許……純粹是虛偽!
明顯著這一切都是已經安排好的,但是,如果魔尊甚至能預料到三大妖將會如此一敗塗地,預料到他們會俯首稱臣——預料到他們會被自己逐一攙扶起來,這未免是不是太可怕了?
眾妖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長年在戰場上的撕殺甚至已經讓他們的智商有些弱化,但……該怎麼說?既然一切都是預料好的,最好的手段就是不要涉足進去,否則隻有一個下場。
可怕的下場!
劉大衝輕微的歎了一聲,揮手示意讓這他們三人回到坐位上,他並不介意死幾個妖怪,特別是阻擋自己的妖怪,要麼把這些絆腳石踢掉,要麼自己被絆倒。黑公主那信箋上說得沒錯兒,在一個編地都是妖怪的地方,隻有比他們更狠,更毒,你才是妖王,率領著整個無相魔門的無相妖王。
雖然沒有風,天氣卻是冷極了,大廳裏也不例外。在短暫的靜默之後,又恢複了幾分生機。從四周甬道裏過來的人類奴隸開始清掃地麵,散發著濃烈腥味的粘稠血液在白雪的搓揉下很快就去得差不多,最終隻留下那麼一絲絲的血跡,滲進地板的縫隙當中。
就這麼一絲血跡警告著任何人——這裏並不是一個可以隨便喧嘩的地方。
就這麼簡單。
金牛大王的心情猛烈的震蕩起來,在無比的驚詫中逐漸變成了竊喜——隻要他把注意力放在八百破天軍身上,放在這三大妖將身上,自己的日子難免會好過一些,也許,五虎風魔終將被自己找到,那時候將是唯一的扳本機會了。這時他悄悄的望了一眼尊主,那知衰人的臉也正好對著自己,笑眼微眯,老牛的心猛的咯噠了一下,笑得越發尷尬。
爾後,幾乎所有將領隨身攜帶的統令全被被勒令上繳,由旁邊的藍鎧侍衛逐一驗證後,才將小統領分發下去。這些統令就是權利,在天吼城意味著可以隨時調動屬於自己小組的兵力。把本來屬於你的東西拿走後,再還給你,這讓在座不少智商並不是很高的妖將門感到欣慰——我還是統長!
當然,也有些還算比較精明的妖將們發現事情並不如眼前這麼簡單,但——怎麼說呢,想提示一下眾人嗎?
還是咽回去吧。
這裏是一個以實力為尊的地方,千餘年軍隊建設讓整個天吼城在血雨腥風的戰鬥中保持著傲然挺立的姿態,然而作為無相魔門的每一任魔主,幾乎都是以相同的血腥手段鎮壓著任何一次企圖,任何一次背叛。作為不可挑戰的權威存在,劉大衝必須保證在麵臨魔蠍時這支軍隊不會反戈一擊,否則他的下場會很慘。
所以,劉大衝的最後一條命令上寫道,“凡舉報有人叛亂、通敵、複辟……者,經查實,可舉報者替代背叛者之職位。”
僅僅這一條,又讓整個議事大廳陷入無比的寂靜。幾乎每個人臉上都顯示著不同的表情,其中有亢奮的,有驚恐的,也有怕惹火燒身的,雖然劉大衝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暴君,也不是一個心理大師,但他還是喜歡看到這樣場景,這意味著什麼?
他們畏懼寒鐵獸骨下麵的權威,盡管這種權威尚且沒有抵達到不可抗拒的程度。
會議仍在繼續,劉大衝再次把自己的親和力發揮到了極限,他走到那些喋喋不休的妖將們身邊;拉扯著對方的手,溫和地問道,“有什麼建議啊?”“城防有什麼需要加強的?”“今年還有那些敵對勢力需要清除?”之類雲雲,到半大上午的時候,接任廚房司的王磊聽到外麵一陣嘈雜,原來昨天夜裏安排妖怪們出去采購的物品都已經回來了,數十輛馬車裏裝滿了土豆、燕麥、米麵,各種調味品,甚至還有數百公斤的炸雞粉回來了,以及幾十口不鏽鋼大鍋,煤氣灶具,還有那數百隻看上去無比堅固的煤氣罐子之類的東東。常年的經營讓這座孤城在距離幾百裏之外的人間(俄境內)多少設置一些暗哨,如今它們都變成了王磊采辦的聯絡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