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花快步上前踩著被子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放回石床,待壓住了她往臉頰撓的手,殺人的目光射向緊隨而來的尋仙。
尋仙不敢相信藥力會有這麼猛,他吃驚地奔過來翻手將她幾處大穴封住。尋仙急急抓出握在空花手裏的她的腕子,指尖點著脈搏,出乎尋常的脈動躍上他指尖。
尋仙眉頭一顫,湊過鼻子嗅了嗅聶元瑤嘴裏的味道。不用多費心神思索,尋仙眸中一道精光閃過,他放了聶元瑤的手,一掌壓在聶元瑤頭頂,如同崖壁樹木根莖般五指緊扣著她的天靈蓋。
聶元瑤隻覺得一股熱氣猛地衝下來,她倏地睜開眼,滿眼白光炸開,痛覺消失,就連她的意識也跟著渙散。
“別叫她動!”尋仙低喝一聲。
空花囚著聶元瑤的雙臂,餘光瞥見洞口明蓉探頭進來。他目光犀利,明蓉一對上即刻縮回頭,捂著心口慌亂間奔回茅舍坐下。
尋仙將自己壓在聶元瑤頭頂的手猛地一提,翻手收起四指以食指點聶元瑤眉心劃至人中,稍作停留後,他深吸一口氣,收回了手。
他慢悠悠挺直腰,身子跟著晃了晃,看空花隻顧這聶元瑤,他苦苦扯了下嘴角,整個人晃悠悠的坐到邊上的石凳上,兩手撐著膝蓋,手上那顫抖,肉眼清晰可見。
“去把明蓉找進來。”尋仙的聲音就像是用兩塊砂紙磨出來的。
空花不理睬尋仙,抽了帕子輕輕擦拭著她傷口邊的汗水。
聶元瑤冷汗濕了她的碎發,濕發癱軟的黏在她的額頭和臉頰,左頰的傷口在剛才綻開了,鮮血粘著濕發顯得她的臉更是白比素紙。她無力地靠坐在一片狼藉的床邊,腦袋軟軟的歪在肩上,幹燥的白唇抿了抿,黑色的眸子低低的掛著看空花的手裏的帕子。
她抬手推推空花:“去吧。”
“我去給你打些水。”他給她擦幹了額角的汗這才離開。
她掀起眼皮看向尋仙,疼痛過後就像是重新活了一遍,她不敢想想以後的人生裏這種番長十倍還會有幾次。她抬手摸向幹澀的喉嚨,問:“明蓉給我下了什麼毒?”
“她是無心插柳促成了這個,約莫是新的一種毒……”尋仙雙手抵著膝蓋,歎了口氣繼續說,“要是沒有聞錯,明丫頭往藥裏添了一味藥。那草藥本來不過是活血的,想來她隻是想讓你的傷口沒那麼快愈合,可惜她忘了這一味味草藥都是相生相克的,多一味少一味全然是另一番景象。”
“我該說你教徒無方還是你徒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聶元瑤苦笑著說。
尋仙沉默了片刻,道:“明丫頭不是我的弟子,老夫的這一身本事不會有弟子傳承了。”
怎麼扯到這兒了?
聶元瑤緩緩眨了下眼,忽然想到一件可以調劑自己心情的想法,她說:“既然她不是你的弟子,而她卻因在你身邊而對我下毒手,那她製出來的這個毒就由我來命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