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那個女人不是變了心嫁給別人還生了孩子麼,怎麼到現在還要來殺對自己癡心一片的舊情人呢?”她覺得酒勁又有些壓過來的勢頭,忙伸手給自己倒上一杯茶喝下去,繼續說,“你看城主府到處都有蘭花的影子,為的不就是這個名字帶‘蘭’的女人麼,能被一個男人這麼記掛著,難道還不夠嗎?”
“因為造成今天這個局麵是明連墨。”
“啊?”她沒聽明白。
空花看她悶頭喝了三杯茶,薄荷味道濃了起來,看她嘴唇被薄荷刺激的越發的紅,想來嘴裏也好不到哪去,看眼桌上的點心,夾了一塊蜜汁棗心酥遞到她嘴邊:“先吃口甜。”
她嗅了嗅,張口吃下去:“你的意思是明連墨自作自受?”
“明連墨一直認為當年明鷺清與秦烈易私奔的始作俑者是聶蘭汀,當時明鷺清一離開渭夜城,明連墨便宣稱與聶蘭汀老死不相往來,後來明鷺清一死,明連墨就將所有的罪責都安在了聶蘭汀身上,甚至揚言聶蘭汀若是再踏進渭夜城一步便要將她五馬分屍。”
空花語氣淡淡的說著別人的曾經,無論這段往事在二十多年前是何等的叫人痛斷肝腸、鮮血淋漓,到而今也不過是旁人嘴裏道出的過往。
“所以現在聶蘭汀向月麓齋下單子殺明連墨是為了報複當年明連墨讓她在江湖上顏麵掃地的仇了?”聶元瑤不帶停頓的把自己的理解說出來。
空花卻搖頭了,他也不知道他這個師姐怎麼忽然折騰出這麼一件事情來,照理說不該啊。但是一念樓的消息是不會有錯的,下單的人的確是聶蘭汀無誤。
“你的意思是我說錯了還是你也不知道?”蜜汁和紅棗的味道配著米酥鬆脆的口感恰到好處的在齒間綻開,聶元瑤吃了一口就直接拿了筷子上手自己去夾。飯後的點心和飯前開胃的點心一樣小小的,一口下去也就夠她塞個牙縫,她舉著筷子看看空花看看碟子裏的最後一個蜜汁棗心酥,一狠心調轉筷頭,把隔壁的印花小豆餅夾了。
“你們女子的心思我猜不透。”空花目光隨著她的眼神將方才的由於收進眼底,隨後便把那最後一個蜜汁棗心酥放進自己小碟子。
“唉……”聶元瑤一口解決掉一個小餅,“是你們沒放心思來關心好不好。話說我也不明白你們是怎麼想的,明連墨沒事幹嘛扣住秦櫻櫻啊?你查了沒?”
“月麓齋的殺手大多都是齋主收養的孩子,這個秦櫻櫻可能就是秦烈易與明鷺清的女兒吧。”
“哦。”聶元瑤拍拍心口,小豆餅有點幹,幹巴巴的噎在她喉嚨口揪著她的舌根,嘴裏還有薄荷的餘威作祟,火辣辣的竄上了鼻子,實在不好受,她一提茶壺,茶壺已經空了,“水。”
“抬頭!”空花一把抓住她的下巴掰著她讓她昂起頭。她看他焦急的模樣,沒有反抗,可鼻子的熱卻逆向湧下去,吸進的空氣忽然變成了液體,腥甜嗆上喉嚨,她忍不住捂住嘴低咳,抬手,手心滿手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