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聶元瑤鼓起勇氣問。
“你娘。”
“啊,我娘不就是你奶娘嗎?”聶元瑤吃驚的抬眼看過來。
空花眼中閃過一瞬疑惑,但隨即又明白過來,含糊的嗯了一聲,而後將那張紙在手裏團了團,看著也沒怎麼用力,但是就那麼神奇的在聶元瑤眼前換成了粉末。聶元瑤摸摸剛才被那隻手摸過的脖子,幹咽了一口口水,不敢再說什麼。
“你給秦櫻櫻畫娘親,怎麼就畫成了你的了?”空花撣撣手上的紙灰,不再追究聶元瑤畫的人像像誰的問題,他自己心裏明白就好,所以一語帶過剛才話題,又起一個問:“那我讓你畫的封皮子畫了沒?”
聶元瑤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敢懈怠的解釋:“畫了,不好看,所以毀了。”
“嗯,”空花眼眸一轉,看向身前矮桌案上的筆墨紙硯,再勾了眼聶元瑤,“就在這裏畫吧。”
“啊?”不要啊,你丫就是我靈感的冥王哈迪斯啊,當著你的麵別說排版了,就是折騰一個最簡單的字體都折騰不出來啊!
“嗯?”
聶元瑤癟著嘴,欲哭無淚的摸過來抓起毛筆,對著素白的宣紙,頓時覺得筆有千斤重,而她身無二兩肉,無力感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她偷偷瞄了眼空花,空花卻是拿了本不是戲本的書冊坐到了邊上不再理她,眼睫未垂,漂亮的眉眼沒了剛才的犀利柔和了不少,她莫名鬆了一口氣,閉目凝神,腦海中構建出一方排版,片刻,她提起筆,在書封範圍的左側轉腕畫了一彎墨跡……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外人聲低了又高,空氣裏早間彌漫的米香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而淡淡的青草味彌散進到馬車中,微涼的味道提升醒腦。
聶元瑤落下桃花的最後一片花瓣,看墨跡在宣紙上暈染舒展,她放下筆,目光停在一邊的墨台上。剛才她給秦櫻櫻畫人像的時候因為沒找到墨台,所以把在麒鳴山莊見到的令牌暫時替代了,好像沒有洗就直接塞包裏了,好在那上麵墨汁她已經用的差不多了,而且包裏沒有衣服,貌似沒有,嗯……貌似。
“畫好了?”空花聽到聶元瑤收筆的聲音,抬眼往案上看了看,留白處理的不錯,隻是那彎墨跡裏太空了。
聶元瑤知道他在看什麼,忙收了臉上囧囧表情:“我不善書法體,所以請公子題字。”讓她徒手畫黑體或者是宋體她還是應付得來的,但是好看的書法體,嗬嗬,算了吧。
空花左手接過聶元瑤遞上來的毛筆,筆走龍蛇“畫南顏”三字一氣嗬成,霸占著那彎墨跡營造的空間。
聶元瑤眼角抽了抽,心道,早知道你字真麼好,我就不費那些心思營造詩情畫意了,
“其實這個書封直接隻要那三個字就好的,用藍皮的那種,簡單。”
“嗯,隻是上次你帶出去被別人看到的封皮子是這樣的。”空花放下筆。意思就是,今天要折騰這麼多,完全是因為你上次的不省事。
自作孽不可活!可她當時的初衷是畫CHUN宮圖啊!H漫啊!用經書一樣的封麵難道不覺得節奏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