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元瑤無語。她瞥眼邊上的空花,空花也正環胸看著她,麵無表情一派置身事外的樣子。聶元瑤暗自咬唇,捏著梅花枝的指節根根泛白。
“好,”聶元瑤放開手裏的梅花,踩過花枝,“你說我殺了你家的小姐,可先不論案發的時間、地點,單就說受害人,我一來與你家小姐素昧平生、二來與她無冤無仇,我殺她做什麼?這就沒有了作案動機,再說,我區區一個小丫鬟,我就不信,偌大的麒鳴山莊大小姐身邊還沒有一兩個護衛,能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鬟殺了!”
聶元瑤說的頭頭是道,邊上赫連成林聽著卻沒有放在眼裏,他看一眼空花:“不愧是空花公子的侍從,恐怕隻有公子你能說的過她。”
空花但笑不語,眸中卻是冷了幾分,他看著聶元瑤眼神微抬,示意聶元瑤冷靜。
聶元瑤正是氣頭上,看見了空花的眼神也隻當沒見到:“怎麼被我說的心虛了?恐怕是你殺了自家的主子怕一命抵一命,恰巧見了我被圍住,就想拿我當替罪羊?”聶元瑤語畢,轉身,屈膝向空花一禮,“請公子為我評理。”
你想躲開,抱歉,本姑娘就是甘心做一條螞蝗也要賴在你的馬腿上!空花卻是因她向自己求助而鬆了口氣。
“成林兄,不知琳琅小姐現在何處?”空花自然是相信聶元瑤不會殺人,但是到底是誰殺的呢?白天見到的那個白影一閃而過,看輕功卻是有些月麓齋的味道,可是月麓齋為何要向赫連琳琅下手?誤殺?命酒之前留信說要來麒鳴山莊,為什麼到現在也不見他的身影?
空花滿心的疑惑,隻等見到赫連琳琅的屍體時找出答案。
赫連成林隻聽人稟報妹妹出了事,還沒去看,隻當是在妹妹的閨房內,邊上眼力勁兒尖的見主子要帶著空花去小姐閨房忙上前稟報,說,就在這園子外不遠的碧波亭。
赫連成林聞言一愣。他是在空花的客院聽了侍衛來報妹妹出事就出來的,循著一晃而過的白影尋到了這兒,還沒見到妹妹。他皺著眉頭目光淩厲的看向春篆,心道:大晚上的妹妹去碧波亭做什麼,又不是夏天,還能對著燈賞賞荷花。
春篆被早被聶元瑤問得在雪中瑟瑟發抖。她的確沒看清是誰殺的自家主子,隻記得大概的身形,剛才猛一看到大少爺將這女子圍住,見她又帶著麵紗才敢妄下結論。開始她不說什麼,大不了隻會被定個瀆職之罪,現如今被她這麼一說……看大少爺的眼神,她如今卻是非死不可了!
春篆覆在地上的雙手緊緊抓著一把刺骨的雪,要想活命隻能拚一把了。她忽的轉身,猛地向聶元瑤砰砰砰三個響頭,微微發青的額頭砸在雪上,愣是把雪壓了個嚴實。頭磕罷,她聲嘶力竭道:“請姑娘不要這樣汙蔑奴婢。奴婢自小伺候小姐,小姐待奴婢如同妹妹,奴婢甘心為小姐去死,可姑娘為什麼殺的是小姐而不是奴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