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我已經舉起手中的東西朝他狠狠砸了過去。
翔公子沒有退縮,他的目光如夜鷹般銳利,動作十分精準地扼住我的手腕,迫使我鬆開了手上的危險武器,幽幽開口:“皇妃這條路本來就不好走,美人想殺人滅口沒那麼容易。”
我手上的武器已經咣當一聲摔落在地上,卻無人管它。
我用盡全身力氣地掙紮,手腳都不停地踹著他,麵色鐵青地吼道:“放開我,我沒有想做什麼皇妃,你說的話我根本就聽不懂!”
“美人,無論你聽懂與否,這都是你的宿命。”他的語氣虛渺得空洞,仿佛是遠方傳過來的聲音。
他放開了我的手,沒有再為難我一分。
我立即收回手,緊緊按著自己因慌亂而跳動的心,氣憤地望向他:“什麼宿命!命是我的,他人休想管束!”
翔公子冷笑一聲,風輕雲淨地緩緩道:“美人錯了,命是由天的。”
我的心跳陡然停了一拍,像一盆冷水從頭頂上潑了下來,全身冰涼。
翔公子踱步走在屋中,輕碎的腳步聲回蕩開來,聲聲在我的心上撞擊。
“既然美人今日不歡迎我,那我也不便多留。但希望下次相見時,美人能夠以笑相迎。本以為這次可能無功而返,不過美人的反應倒比我預算中還要激烈,看來我想證明的這件事已經得到證明了。”他語氣如夜沉寂又仿佛是洞察一切的鬼神,知道一切,卻不願明說,玩轉世人。
翔公子好像已經離開,沒有其他聲音沒有其他人氣,他就這樣來無影去無蹤……
我驚魂未定地無力跪在了地麵上,回想著方才是事情,整顆心高高懸了起來不敢有絲毫懈怠。
為什麼他會知道血嫁女的事情?為什麼血嫁女又會在我的夢中出現?為何夢魘如此真實,每次蘇醒之際都使我心神不寧……難道這些都是真實存在並且和我有著某種關聯?
我被自己這個想法驚了一跳,不,這不是真的,絕對不可能。
而我就這樣失眠了一整夜。
夜晚在我迷茫中顯得十分漫長,我其中試圖將以前所做的夢境全部聯係起來,可是越理越亂。
天色漸漸泛白,晨光熹微,一縷縷柔和如霧的光線悄悄射了進來。我蜷縮在床邊一角,疲憊地幾乎要昏睡了過去。但我又極力阻止自己,警告自己,不能睡不能睡。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不能再讓那個夢魘繼續無休止地糾纏著我。
“姑娘你怎麼坐在地上啊?”莞妹走進來睡眼惺忪地看著我,驚訝道。
我沒有力氣回答她,隻是半眯著眼意識模糊地點了點頭。
“現在不早了,殿下在等著姑娘呢,姑娘趕快過去吧。”
眼前所有驀地暗了下來。
伴隨我睡去的是一句,血嫁女是世間最汙穢之人,美人可知?
其實,如果可以選擇,我也想找回失去的記憶……
“姑娘?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