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羨和青花已經從鐵架上被轉移到了鐵牢中。青花和趙羨並不在一處,我想這可能是潘贄故意而為的。我也因此尋了很久才找到趙羨。
他全身遍傷地倚靠在牆壁旁,衣服已經破爛不堪,肌膚凝結著一塊又一塊的血痕。雙眸無關地盯著地上雜亂的草堆,麵色十分凝重。
我心一橫,伸手敲了敲鐵門,低聲問道:“趙羨?”
趙羨聽到我的叫喚,不覺轉頭看了過來,眉間一蹙,似乎不太待見我:“是你?”
看來他還是記得我的,隻不過從他們手上逃離後,再次遇見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對他或對我都覺得會有些不適。
我點點頭,略顯傷感道:“難為你還記得我。對你們,我很抱歉,但不後悔。”
趙羨冷笑了一聲:“嗬,現在來說這些未免太假了,知道你來並非道歉這麼簡單,說吧,你要做什麼?”
看來人在逆境時會變得更加冷靜啊,難道他就不擔心受怕嗎。
“雖然你們所做的事並非是什麼好事,但我還是不忍心讓青花姐……”我說到後麵佯裝啜泣了幾聲。
果然說到青花,趙羨就無法再冷靜下來,陡然喊道:“青花?青花她怎麼了?”
趙羨雖是一個好色之徒,但實質上卻是一個癡情種,畢竟他閱人無數,卻依舊不會拋棄青花。此情深種,何能無睹?
我此刻覺得自己十分陰險,居然利用別人的感情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我必須繼續做下去,我不能再任這件事拖延下去,報仇的事一天也不能脫,一想到我多輕鬆一日,仇人就多快活一日,我便煎熬難耐。
“本來青花姐隻用坐幾年的牢獄便可以了,可那潘贄卻頑固己見,硬要判青花姐……死刑!青花姐雖然有罪,但始終沒有害過人,不應致死啊!”
趙羨的臉頓時煞白,他驀地倒在一旁,目光慌亂地四處流離,似乎是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聲音也是顫抖:“潘贄……潘贄他怎麼能這樣狠心……不是說好,隻要不說,就會放我們走嗎……怎麼可能會這樣……”
我見他有些信了,於是又添道:“潘贄當真狠心,才抓到你們第一天便把你們打成這個樣子,在這之前他甚至還在其他人麵前承諾過不動用私刑……真是心狠虛偽啊!”
“對,他心狠他虛偽,一切都是他給我們下的套,讓我們按著他設定的套子走下去。哈哈哈,都怪我不爭氣,被錢財衝昏了頭腦,才允了他幹這種糊塗事!”趙羨越說越悲憤。
我見他一氣之下說了這麼多,真相多半和潘贄脫不開關係,想了想道:“你也別太氣餒,或許還有辦法補救的!”
趙羨登時看向我,激動道:“有什麼辦法,說!”
“隻要你們找到證據說明這事並非是你們主謀的,便能救青花一命!”
趙羨的臉垮了下來,整個表情變得沉重。他沒有立馬回答我的話,而是坐到了角落邊,目光茫然地搖了搖頭。
我一時心急起來,他到底在糾結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