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對其他人……而我，不一樣。” 青花的臉上有明顯的動搖，但她卻一味地搖頭，抬著眼眸不知在想什麼，在看什麼。
燕遇緩緩道：“天子犯法且與庶民同罪，何況你一介草民。”
青花緊緊閉著嘴，似乎拒絕了與我們交談。
青花有這樣的反應肯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如果燕遇還是這樣咄咄相逼，恐怕青花會更加抗拒。
“你真的願意守著這份罪名過度一生？”我試探道。
青花微微張開嘴，卻不到一會兒又重新合上，直到她還不容易發出一個“我”字時。潘贄猛地上前又拾起長鞭抽打在青花的臉上。眨眼間，青花本來已經失去血色的麵容又出現了一道刺目的血痕。
我心中一股怒意湧上，頭一次如此生氣，抑不住氣憤瞪向潘贄，毫不遮掩：“你這是做什麼！”
潘贄卻一臉義憤填膺：“對待罪犯就應該施行毒刑，否則她根本不會配合。方才她的態度，還不夠明顯嗎，事實證明要用刑才是辦法！”
我氣得就差點上去扇他一巴掌了！明明青花就要動搖了，他如今搞這麼一出，簡直浪費了之前的口水！
燕遇也不滿，直接是吼道：“退下！”
還是燕遇的話有威懾力，潘贄聞言滿臉不願，卻還是硬著頭皮默默退下。
我繼續看向青花，本想安慰她幾句，卻見她眸中黯然，像失去了靈魂般沒有生氣。青花垂下眼眸，口氣有幾分哽咽：“你們走吧，我不會說的。”
我連忙解釋道：“青花，如果你是因為潘……”
“不！不是，不關潘贄的事。”青花中途打斷，潘贄兩字從她嘴中而出，仿佛曾經念過很多次般順口。
如此決絕，看來真的是什麼也問不出了。
我靠近了燕遇幾分，思量後在他耳邊悄聲道：“不如我們先回去做個商量吧。”
燕遇點頭表示認同。
等我們出來時，白鬱不知從何處撿來了一把扇子，雙眸一直盯著它，翻來翻去好像上麵有無窮的秘密似的。
“看什麼呢？”我好奇道。
白鬱別有所思地笑了一聲，舉止優雅地揮了揮扇子，緩緩回道：“從趙羨身上搜得的，你可要瞧一眼？”
我掃了一眼，好像上麵全是字，於是什麼好奇感都沒了：“哈哈，還是不用了，你慢欣賞吧。”
“給我看看。”燕遇在我說完的一秒後，快速地道了一句。
白鬱聞言將扇子轉到了另一隻手上，慢慢遞了過去：“上麵詩詞倒沒什麼好看的，隻是那上麵的畫倒感覺別有深意。”
我的好奇感又重新複燃了，但礙於剛剛的坦然拒絕，我決定這一眼輕輕掃過就可以了。
但這一眼剛落在上麵，就難以離開了。
上麵描繪的是一名容貌秀麗的女子，她安然地躺在一棵柳樹旁，唇角勾勒著一抹極其幸福的笑容。而那扇中的背景，卻跟後堂花苑的景象如出一轍。
還有那名女子的容貌陌生又熟悉，但仔細一看有幾分貌似青花，越看越像……我猜，那不會就是年輕時的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