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鬱像是帶著一種懲罰伸手弄亂了我的頭發,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你啊,別胡思亂想了。”
我心感疲憊地撫平自己微亂的發絲,無力敷衍道:“我沒有亂想。”
我抬頭望著前路,指尖微微劃過凸而粗糙的岩石,心中不禁流露迷茫。我害怕,沒有精神的支柱,前方的路我該如何走下去?我有想退縮。
“你不會想臨陣脫逃吧。”白鬱輕描淡寫地笑道。
被拆穿的我,不免有些心虛,但嘴上卻道:“沒有……”
一直以來,隻要想到燕遇,我便像擁有了巨大的勇氣無所畏懼。因為一想到他,我就能安心。可是現在,我還能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般安心下去嗎?這時,心裏突然冒出一個聲音,它幽幽道:那就當做這是最後一次吧,此事一完,便永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沒錯,此事一完,便永遠離開。
我看向白鬱道:“我沒有想臨陣脫逃。”
白鬱眸光閃爍著難言的深沉,我被他這樣盯著頭一次感到危險。他的眼神不似燕遇深邃,但在這樣的昏暗之中顯得他的眼眸十分清亮,但盡管如此,在清亮之下所遮掩的眸底卻是一片渾濁。
我別過目光,看向四周道:“這裏地處昏暗,想要找到他們不是易事,不如我們先分開找吧。”
“萬一走散怎麼辦?”
我忖度道:“那我們以敲石壁三下作為暗號。”
白鬱沒有回話,我潛意識中代表他默認了。但過了好一會兒,我感覺他還沒有走,忍不住道:“有什麼問題嗎?”
白鬱沒有什麼特殊的情緒:“沒有,就這樣吧。”
過後我們便分道揚鑣。
手中的夜明珠正發揮它的作用,閃耀著明亮的光芒。周圍的事物都因它的光芒而漸漸光明起來,我舉起被白布裹住的雙腳,一步一步無聲地走著。
正走到一半,在約莫離我不遠處響起一陣又一陣女子氣喘籲籲的嬌吟還有男子難抑情緒的低吼。
“青花,青花……”男子深情地呢喃著女子的名字,像要將她刻入骨髓,從此無法分離。
我頗感意外,這個聲音是趙羨。聽著兩人氣息曖昧糾纏,我就算未經人事,但心裏也明白了幾分。
隻不過……這個時候做這樣的事,太不合時宜了吧。還有,燕遇呢?
在這種尷尬的情況下,我準備不再聽下去,正欲轉身離去。腰間突然一緊,像被人一手扣住,莫名而來的力道將我牢牢緊貼在一人的胸前。
熟悉的淡淡茶香竄入鼻間,堅硬的胸膛隔著一顆炙熱的心,它在我的耳邊回蕩跳動,而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你不知道這樣亂走很危險嗎?”燕遇聲音低沉而沙啞,溫熱的嘴唇若有若無地擦過我的耳珠。
我呆滯地抬眸看向他,他不是被趙羨他們綁了嗎……對於這樣突如其來的情況,我實在是來不及消化。
燕遇附在我的耳邊輕笑了一聲,修長的手攬著我的腰,低聲道:“為什麼要進來?”
一邊是趙羨與青花纏綿不斷的細碎呻 吟,一邊又是自己所愛之人的耳邊低語。我的心如鼓響得猛烈,我強製鎮定下來道:“我,我怕你出事。”
在我腰間的手更緊了幾分,迫使我不得不與燕遇的身體更加貼近,他的氣息令人迷亂而沉溺。他語氣難得溫柔:“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