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隻是淡淡道:“哦,這樣,謝謝了。”
燕遇也十分輕描淡寫地回道:“不客氣。”
對於他這種看了別的姑娘的身子後還不甚在意的態度,我莫名有些惱。不客氣,不客氣,誰要你的不客氣了……
而這時我才反應到一個問題,他不僅幫我換了衣服,還在我的床邊守了一夜。
我盡量克製著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但還是抑製不住那一股油然而生的欣喜。我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揚,伸手掀開被窩走下床,結果腳踝一陣疼痛,我不禁又倒回了床上。
燕遇連忙扼住我的腳踝:“你的腳傷很嚴重,這幾日你還是別走動了。”
我咬了咬唇,忍住疼痛地開口:“很嚴重?應該不會殘廢吧……”
燕遇凝視著我紅腫的腳踝,歎道:“平日糊塗也就罷,如今自己受傷也糊塗不知?”
經過剛剛那一番陣痛,我自然能感覺到自己的傷勢如何,之所以那麼說,也隻是想博得燕遇的一點點關心。
“殘廢倒不會,但是……我這傷恐怕很難治好了。”這句我說的是實在話,沒有任何目的。
燕遇頗為溫柔地替我揉了片刻,聽見我說的話後,手突然停住,他低著頭說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有事。”
我怔然了片刻,後來又想了想,他應該是心生內疚才這麼說的吧。
“燕遇,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我微微垂眸,“還有……救你是我自願的,你不必內疚。”
燕遇忽然抬起頭,盯著我的墨眸似乎閃過什麼別樣的情緒:“為何?”
“啊,什麼?”我呆呆地回道。
過後,燕遇微微蹙眉:“為何願為我以身犯險?”
我淡淡一笑:“我說過,你是好人,我願意為好人以身犯險。”
燕遇聞言,微蹙的眉頭似有若無地舒展,唇角微微上揚,分不清是輕蔑還是自嘲:“世間……竟會有你這樣的女子……”
我無奈地不作聲,這樣?他說的是,這樣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做一回事的女子吧……
“你的腳傷,告訴我怎麼治?”燕遇又將注意力轉回了我的腳上。
我想了一會兒道:“其實也不難,塗點膏藥便可。”頓了頓,“隻不過……”
我有些難為地看著燕遇。
燕遇聽出我的情緒,不免輕聲道:“無妨,你直說。”
隻不過每隔一個時辰都要重新上藥一次,可是這樣的話,燕遇還未治好我,恐怕自己都要累壞了。
最終話到我嘴邊就變成:“隻不過每隔六個時辰都要重新上藥一次。”這樣每天都能見到他四次,這樣也很好。
燕遇聞言眉間一蹙,若有所思地盯著我。就這樣盯著,良久良久之後,他終於說道:“你的腳傷很嚴重,從明日起我每隔一個時辰為你重新上藥一次。”
我呆呆地點了點頭。他……是有讀心術……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