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遇抬了一下眼皮,難得顯露一絲慵懶:“我沒事。”
白鬱識相地沒有再跟他說話,也因為燕遇的沉默,我跟白鬱隨便搭了幾句話後,便去休息了。燕遇和白鬱看我要休息了,也為了不打擾我,轉移到了洞口。
剛開始我還沒有入眠,隻是靠在了石牆旁閉上雙眼。其實,聽白鬱說了這麼多,我對燕遇的看法也轉變了很多。他的高傲本就是一種無言的氣質,而他冷淡,多疑都不是與生俱來的,他心中的苦衷非我所知,他神秘,他可怕,其實也孤獨可憐。
我半身倚在石牆上,昂著頭睜開眼睛望著山洞的上方,螢火蟲漸漸在黑暗中消失。此時,山洞昏暗得伸手不見五指。我的背被凸出的石牆弄得酸疼,我緩緩換了另一個姿勢。
這時我聽見旁邊有輕微的腳步聲,我想應該是白鬱,因為隻有白鬱才會體貼地照顧我的感受,小心地放輕自己的腳步。
“是白鬱吧?”我低聲問道,聽著腳步聲的停止,我又繼續道,“你能不能幫我找一個平坦的地方,我靠的這個石牆太凸咯到我了。”
白鬱的腳步聲又輕輕響起,在我附近徘徊了一會兒,最後在我左邊大約三步下停住,一陣手指敲打的聲音,我想他是在示意我。
我緩緩移動過去,粗糙的石牆不免因為移動咯著我的脖子,我微微吃痛了一聲。
白鬱察覺到我的不適,於是伸出手扶了我的脖子一把。待我徹底安穩地靠在了一個稍微舒坦的地方後,我頗為感激道:“謝謝你,白鬱。”
而白鬱卻過了許久,才淡淡道:“我不是白鬱。”
我聽到這低沉淡漠的聲音突然一驚,他不是白鬱,那麼他就是燕遇。
此時燕遇又在黑暗中道:“如果你還有什麼事,你可以大聲叫喚白鬱的名字,免得又認錯了幫你的人。”
我抿了抿唇,他是不是不太高興啊?其實,他不高興也很正常,好心幫忙,結果被認錯成其他人。要是我,也會不爽。
“對不起。”我想起白鬱的那番話,心中對他的氣早就消盡了。剩下的隻有坦誠想道歉的態度。
“為什麼這麼說?”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也覺得不好回答,索性就隨意回了一句:“不為什麼,就是想跟你道歉而已。”
燕遇微弱的呼吸聲十分緩慢,他夾雜著一絲慵懶的口氣,說道:“或許,是我的問題。”
我不禁怔然地看向他。盡管眼前是一片漆黑,我看不清他的麵容,但在這樣的氣氛下,卻因為他這一句話,讓我覺得無比心安。
這個男子,看似冷淡,卻並非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