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退了所有的奴仆,一個人坐在窗台前的棋桌旁發呆地看著滿目的星空。
“以前你很少這般安靜!”突然一陣低沉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爹!”她有些驚訝,在她記憶裏,爹他從來沒有進過她所住的院落。今日是否是因為她剛從冷宮出來,說以來看看她這在冷宮待了三年的女兒。
南宮博走到她對麵的靠椅坐下,“有興趣和爹下盤棋不?”他看著麵前的棋盤突然道。
她微微點了點頭,其實她的棋藝並不好,以前聽下人說娘喜歡下棋她才去學的,和她無由砍了花園裏所有樹木一樣,都是為了引起娘的注意。現在想想,她以前的舉動還真是可笑而幼稚地緊。
在棋盤前坐下,她先拿出白棋,落棋而下。
一炷香後——
“你的棋藝比起以前成熟多了!”南宮博落了一子黑棋突然道。
她微愣,她是第一次和爹下棋,為何爹會說她的棋藝比以前成熟多了呢?
“該你了!”他提醒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她看著棋盤上的棋局,又是一步死棋。這局棋下到現在,她已經經曆了三次死棋了,可每當她快要輸的時候,爹又會故意放她一馬。她不明白爹究竟為何這樣做,隻是耐心地下著棋。
“比起以前,你更有耐心了!”又下一子兒黑棋,南宮博道。
她仔細地看著棋盤,思量了一番,落子。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她落了一子兒,將原本一麵倒的局麵拉了回來。
“欲擒故縱,聲東擊西!不錯,這三年來你的兵書沒有白看。”南宮博嘴角輕輕釋起,眼中閃過一抹驕傲。
爹怎麼會知道她在冷宮裏麵沒事的時候會讀不知道是誰放在冷宮牆角箱子裏的兵書?
“不要分心,現在才真正戰局開始!”
爹的聲音再次拉回了她的思緒。
半柱香過後,她發現她每走一步棋都是步步驚心,害怕出一點差錯而全軍覆沒。比起先前,爹似乎認真了起來。
最後她以兩子的差距輸給了爹。
南宮博看著眼前的女兒,三年的冷宮生活把她原有的棱角都磨平了。今日的她少了份浮躁,多了份沉穩,然心卻也多了份隔膜!
他不知道如此的改變是好是壞,以後的路得靠她自個去走。留心思,則身憂,而心累。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夠無憂無慮地生活,但可惜她是他南宮博的女兒,生便不平凡——
“淚兒,人生就如這棋局,如果你不步步為營,便隻落得身首異處的地步。記住爹今日的話!”南宮博看著她突然意味深長地道。
她沒緊蹙地看著眼前爹沉穩的麵容,那時她還不太明白爹話中之意,直到大火將她吞滅,她才明白一步錯,滿盤皆輸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