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便等於默認。
抬起頭,淳於謙淡笑道:“你我很像。”
隔著虛空,以爻蘭緋的聽力無法聽到他的話,但從他張合的唇可得知他所言。
像麼?
抬手,爻蘭緋正要“說”些什麼,突然一雙微涼的大手自她身後伸來,全權包裹住了她的手。伴隨著這雙手的突然出現,一陣清淡的冷涎香蔓延進鼻尖。
“夜深了,就寢。”
頭頂降下一道深沉醇厚的男聲,幾乎在同時,深色的蟒袍自身後包覆過來,帶著冷淡的涎香與獨特的溫熱,將爻蘭緋包裹了個密不透風,溫如午陽,暖得她心頭一顫。
不必抬頭爻蘭緋也知道,是他回來了。
扯了扯蟒袍將自己一身的冷氣捂熱,不知是身暖了還是心熱了,爻蘭緋並未抵觸濮陽帝貼上她脊背的胸膛,以及搭上她肩膀的手。
溫熱果然比冰冷招人留戀,爻蘭緋淡淡地想。
那一方,溫潤男子拱手做了一個揖,謙和道:“涵王爺,幸會。”
以濮陽帝的聽力,自然聽到了他所言,隔空對他點一下頭,便做了招呼。
對涵王的冷淡性情了然於心,淳於謙微微一笑,對他的不熱忱並未擱在心上,一舉一動有禮而周到。
“深夜,本王不奉陪了。”醇厚的聲音,冰冷的質感在清冷的夜更顯拒人千裏。
“涵王爺請便。”淳於謙笑道。
遙遙一點頭,濮陽帝未等爻蘭緋“說”些什麼,伸手將木窗合上,隔絕了她眼前的一切,也切斷了青衫男子溫潤而包容的眉眼。
隨之,濮陽帝躬下身,一把將爻蘭緋橫抱而起,徑直朝房內的床走。
“你最好隨時隨地都保持又有身為本王王妃的自覺。”濮陽帝突然道,低頭看著她的發頂。隻見烏黑的長發鬆散地搭在她肩頭,展現的卻是與她性子截然相反的柔順,令人忍不住想要握在手心把玩。
他說的這話,並未刻意加強語調,但其中的強硬與霸道溢於言表。不是警告,更甚警告。
爻蘭緋垂著眼瞼,從頭至尾都不曾抗拒,對他的話,不反駁也不應承。
對她的悶不吱聲,濮陽帝也並未追問,他知道她必定聽著,至於是否聽進去,他似乎胸有成竹。
將爻蘭緋平放在床上,隨手脫下裹著她的蟒袍與她披上的白衫,揮手之下,黑白相映的衣袍在半空中高高劃起一個利落的弧度,末了,落在床前的屏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