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淡淡的冷涎香鑽進鼻子,隨之一雙強健有力的手從背後伸過來,按上她的太陽穴,力道得宜地輕輕揉著。
爻蘭緋頓時一怔。
此時濮陽帝距她極近,他的前胸幾乎貼在她的後背上,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身上淡淡的冷涎香中不可忽視的男性氣息,陽剛而強勢地存在著,感覺到他的呼吸在她耳邊,均勻的,帶著修習武功特有的醇厚,直直噴在她耳朵上。
在現代時,爻蘭緋極少與異性如此直接而親密地親近,反應過來後頓時全身僵硬。
慌忙地向前移動一步,爻蘭緋轉回頭狠狠地瞪他一眼,將車門簾一掀,走出了馬車去。
名義上,她現在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但是,她並不想與他有太多牽扯。人居高位是非多,他的身份太過顯赫,越是如此就越是危險,是是非非也會更多,一旦與他又所牽連,那些紛至遝來的雜事擋都擋不住。
而她,隻想安靜地離開。
話到此,再說濮陽帝,不是說他並不待見“爻蘭緋”的麼,怎麼她見到的濮陽帝與傳聞中如此相去甚遠?
他對她雖不見是三天兩頭探望,或是與她整日如膠似漆、伉儷情深地黏糊著,倒也不至於冷落,如此這般地思索著,爻蘭緋緊擰著眉:到底是怎麼回事?
“涵王妃,別來無恙。”方下了馬車,耳邊傳來一個溫潤的問候聲。
循聲望去,首先闖入眼臉的是一襲淡竹青色的長衫,往上是前人柔和溫潤的眉眼。爻蘭緋微微一愣,這不是壽宴上在桃花樹下見到的男子麼?
是叫……淳於謙來著?
隨著暗自將眼前溫文有禮的男子掃了一個遍,淡淡的疑雲浮上她心頭。
心中百轉千回,疑雲繚繞,爻蘭緋麵上卻是絲毫不動聲色。同時,她畢竟與他不熟悉,也不知該與他寒暄什麼,朝他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進去吧,還呆在外麵做什麼,擋著店家做生意呢。”濮陽紅瑤從後麵摟住爻蘭緋的手臂,便興致勃勃地扯著她進了客棧去。
“那人是誰啊?”
“好……好俊……”
“那兩位美嬌娘你可見過?”
“好生眼熟,一時想不起來……”
光華璀璨之人無論走到哪裏,永遠都是煥發光彩、奪人矚目的。
濮陽帝的尊貴,淳於謙的風華,濮陽紅瑤的美豔,爻蘭緋的出塵,單一出現便足以讓人駐足一番,何況是齊聚?自打濮陽帝一行人踏出馬車, 周圍便開始慢慢沸騰起來,左右竊竊私語,交頭接耳地討論著他一行人 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