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埋頭擦拭著椅子的阿離陰著眼眸,擦拭的手不自覺的用力握緊。
“吱!”布料與椅子扶手劇烈摩擦下發出的刺耳尖聲劃破寧靜,阿離全身一震,徒然反應過來,埋著的頭更是垂得更低,掩飾住意味不明的臉色。
“阿離,小姐在休息著呢,小心些。”小棗當下埋怨道。
阿離沒有抬起頭,聲音些微惶恐道“我下次會注意的,王妃剛醒,奴婢下去知會膳房準備些吃食。”說罷便低著頭下去了。
“原來不是在王爺園裏辦事的麼,怎麼做事這麼笨手笨腳的……”小棗嘟嘟噥噥著,表情有些不滿。複又想起些什麼,驚叫道:“對了,還沒去通知王爺小姐醒了!”邊說著邊急急忙忙跑出去了,好似後麵有豺狼虎豹追尾似的。
這小丫頭的楞頭楞腦她早已是司空見慣,爻蘭緋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閉目養起神來。昨夜奔波受驚了一宿,方才剛醒,身子還有些疲軟,不意起身。
就在快沉入睡眠再來一場酣睡之時,一陣錯落腳步聲由遠及近地走進屋子,漸近床邊,隨之一陣清冽的龍涎香撲麵而來。
是他?
記得昨夜宴會上被他按在懷裏時曾聞到過,隻是當時在氣頭上,並不曾留意。現下沒有雜事煩身,清冽的龍涎香清晰地充盈在鼻腔,高貴而優雅的味道。淡淡的、涼涼的,若是靠得不近,決計是聞不到的。
男人身負體香,本是讓人嗤之以鼻的事,於他身上,卻並不顯突兀荒唐,反而與他冰冷華貴的尊貴氣質切合的完美無缺、無懈可擊,似乎本該如此、理所應當。
在她床邊旋身而坐,濮陽帝雙手抱著胸靠在床柱上,閉目養神。
爻蘭緋當醒未醒,四肢疲軟的沒有心思理睬他。
隨之進來的一名美豔女子見此,轉頭朝小棗小聲道:“不是說三皇嫂醒了嗎?這不是還睡著嗎?”
小棗瞄了一眼閉著眼呼吸均勻的小姐,低下頭不敢出聲。方才明明醒了的,這會兒怎麼……
看了一眼床邊穩如泰山坐著的的濮陽帝,美豔女子擺擺手道:“三皇兄,還是等皇嫂醒了再……”
話未畢,濮陽帝抬腿毫不溫柔地踢了踢床上閉目之人,冷冷道:“醒了就睜眼。”
美豔女子見此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三皇兄竟做這般粗魯之事,目露疑問地朝後方隨他們進來的傅裏看去。你主子平日就是這麼對嫂子的?昨夜宴會上她的席位靠近二人,看著二人挺親密的呀,這會兒是個什麼狀況?
傅裏聳了聳肩,不可置否。王爺對府裏姬妾一貫是不冷不熱的,甚少親近,再者王爺日理萬機,從前王妃刁蠻任性、無理取鬧,王爺幾乎是任其自生自滅的,也就這兩日才有些親近,至於親近之後怎會是這番光景,他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