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稱呼她七賢莊大小姐,內心並不承認她的王妃身份,或者說不認為自己輸給傳聞中一無是處的爻蘭緋!
座下的青年才俊不少在朝中摸爬打滾已久,又豈是如此容易受她言語誤導的,聽到葉子箐所說無不皺眉。隻道七賢莊大小姐嬌縱任性,文不成舞不就,嬌淑溫良女子的德行禮儀她無一沾邊,葉子箐這分明是空穴來風,目的無非是借此讓爻蘭緋出醜。
再看眼前爻蘭緋麵容清麗嬌美,左眼下一枝妖豔黑睡蓮,平添了幾分妖嬈風情,同是如火紅衣,著於她一身竟是不輸葉子箐半分。何況方才那蘊涵無限、風情萬種的一眼,葉子箐遠遠比之不上,對比眼前的葉子箐雲鬢微亂(狐兒的傑作),言笑晏晏地吐出帶刺的話,更覺俗不可耐!
沙皇掃一眼嬌容已有些許扭曲而不自知的葉子箐,嘴角勾起,姿態傲然地向後倚靠去,懶洋洋的喝酒,靜待爻蘭緋如何應對。
淳於謙理了理青衫,目光溫和地看著爻蘭緋,淡淡微笑著,似乎並不為她擔心。
而中心人物爻蘭緋見眾人齊刷刷地看向她,眼中擔憂、戲謔、事不關己、幸災樂禍、靜待好戲,無一不有一應俱全,更是半點摸不著頭腦。
空氣此刻氣靜默得可怕,氣氛更是十分詭異,比一觸即發的緊張戰事更噬人心。
眉尖一擰,爻蘭緋一臉莫名其妙,到底怎麼了?
爻蘭緋凝眉糾結又茫然的樣子落在葉子箐的眼中,頓時令她眉飛色舞的得意起來,這不正中她下懷麼?
眼中淬著毒,葉子箐麵上卻是一派巧笑嫣然,被嫉恨蒙了眼的她渾然不察在朝廷中摸爬打滾過的一幹人中已有不少早已看出她險惡的用心,仍沉浸在打壓爻蘭緋的喜悅中如幽似怨地又道:“怎麼?莫不是子箐不夠資格請教嗎?”這言辭可謂犀利尖銳了。
如此一來,若是爻蘭緋上去跳舞了,必定出醜;若是不上去,便是心胸狹隘,瞧不起人了。封了前路,堵死了後路,任是爻蘭緋如何回答都是錯。葉子箐如此想著,喜色不自禁地爬上嬌美的臉龐。
濮陽帝俊容瞬間黑沉下來,目光寒如霜冰,麵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
葉子箐隻覺脖子莫名地突然一涼,身體霎時被冰寒的殺氣重重包圍,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起來,嬌顏再笑不出來。被心上人如此對待,還是因為一個她從不屑視為敵人的女人,葉子箐心中酸澀不已,然而不知她思維是如何運作的,竟認為爻蘭緋是這一切事端的罪魁禍首,射向爻蘭緋的視線越發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