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夜來風輕雲淡,夢裏波譎魂驚。一抹晨光泄花陰,汗透衣被方醒。畫眉台前對鏡,月連枝下失心。一朝歲月換真容,一眼看破浮沉。說來慚愧,小說的主旨是一場夢。夢裏不甚精彩,還有些嚇人。至於回家的概念,也許是離家久了,漸漸的模糊了起來。
山頂的寺院本是滌蕩心靈所在,卻不免在當今市場經濟大潮下被世俗所擾。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明世本無物,何處惹塵埃。佛家講究清淨,我卻滿身血汙攪擾了這番清淨。真是夠諷刺的。
人生就是一場夢,每個人的夢境都不相同。能從夢裏走出來的,即為聖人,活在夢裏的,永遠難得清淨。
題目為祈盼,所盼的就是一切皆順。工作,學習,生活,或者婚姻。為何祈盼,大概每個人的生存之路都不甚圓滿吧
這就算是序吧。
翻過那座山,山腳有條河。山上的樹葉堆砌成軟和的小床,讓疲憊的過路人可以歇歇腳。河水裏飄蕩著風兒送來的落葉,象一葉葉小舟,迎著風,裹挾而下。
這條河的下遊,丟棄了一座草房子,房內有床,有鍋灶,顯眼處立著一甕水缸,缸底淺淺的儲著清水。清的能照見人影。房外不遠處有座石橋,呈拱形,建築年代不詳。跨過石橋,眼前又一座山。這山危石突兀,樹木稀鬆,山隙有泉水滲出,沿著壁石,彙入下麵的石槽裏。說是石槽,皆是一塊頑石衝刷而成。槽滿泄入河中。
樹林裏有條石徑,通向哪裏,走走便知。乘著酒興,手中折了根拇指粗細的槐木,提腿便上。
越向上走,樹木稠了很多,小徑依稀不能分辨。太陽西斜,林中昏暗了下來。耳中除了風聲,再無其他。這樣的景色,不免心中發怵,腳步隨之加快,心想趕在日落前上得山頂,才是正道。
山中灌木盤根錯節,零落的雜花星星點點。眼前的路漸漸模糊,而路行了不到一半,待到天大黑,荒山野嶺會生出什麼變故,誰也說不清。
手中的槐木緊了緊,突然覺得用它防身,略顯單薄。此時若有猛獸竄出,我命休矣。心這樣想,腳步卻沒停。幸好今晚有月,襯著月光,緩緩癡行。約莫走了有半個小時,前麵有一亭子,坐下來歇歇腳吧。剛才翻越前山時腳已有痛感,隻是不太明顯,現如今身子鬆弛,腳痛明顯增強。隱隱有血液滲出。真個禍不單行。
樹影婆娑,在漆黑中看來,象有人走動。手抖抖的揣向衣兜,摸出煙,噙嘴裏。拿火點煙,火卻在手中抖落。
是我太緊張了,俯身摸索,沒有。擴大搜索,指尖卻觸碰到硬物,憑手感,應是長條型,且圓。難道是?順手一抓,一根金屬握手中。先不管是銅是鐵,總比燒火棍強上太多。這時腳已歇了半會,已有行走的欲望。事不宜遲,手拄長棍,起身跨步,向深邃的黑暗中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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