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舊時王謝堂前燕(1 / 1)

“話說二十年前,還是仁憲帝在位時,那時的先帝,沉溺酒色,醉生夢死,終日不理朝政。當時的後宮之中,當屬臻妃最為得寵,臻妃原為麗妃的陪嫁宮女,有一次先帝偶然駕臨麗妃宮時,看上了貼身伺候麗妃的趙氏,當下便封了臻美人,賜居靈秀宮。自那之後,趙氏便是專房之寵,一年之後,便誕下了皇長子蕭璟。先帝大喜,欲立璟為太子,更欲立其為皇後。然而,因為趙氏出身寒微,此舉造到群臣一致反對。

每日早朝,朝堂之上就像是緊緊崩著一根弦,君臣互不相讓,劍拔弩張。就在此時,後宮傳來一個消息,顏貴妃懷孕了。這顏貴妃乃是當時右丞相顏桓之女,鎮國大將軍同胞之姊,出身可謂名門卻苦於終日不見天顏。而此時的這個消息對於朝堂來說就像是一顆救命稻香,所有一切便等這孩子出生之後再做定奪。

然而此時,朝堂的形式又發生了新的變化,本朝左右兩位丞相輔政,以左為尊。如若顏貴妃生了兒子,那右丞相的勢力便會極具膨脹,那麼到時候再無左相立足之地了。於是,左相與臻妃迅速形成了同盟,欲立皇長子為嗣,他日登基之後,獨尊左相。

數月之後,顏貴妃誕下了皇二子瑜,朝臣也都分為了兩方,支持皇長子的左派和支持皇次子的右派。一時間,一場奪嫡大戰拉開了帷幕。”聽著父親絮絮叨叨地說著前朝之事,我幾經昏昏欲睡,真是不明白父親說這些到底是想說什麼,我家世代經商,又不入朝為官,了解那麼多宮闈之事做什麼。

“胥兒,你知道這顏貴妃是誰嗎?”母親見我這副樣子,輕輕搖了搖頭,娓娓道:“論起來,你應該稱她為姑母。”

“什麼?姑母?當今太後竟然是我的姑母?”我從座上跳了起來:“母親,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你看看這孩子,一驚一乍的。”父親歎了口氣:“還有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這裏不是隻有父親母親嘛!”我朝著父親做了一個鬼臉,又拉拉母親的衣角,撒嬌道:“母親快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你祖父與當年的右丞相乃是同支兄弟,同居長安,當年先帝遷都洛陽,朝臣們也跟著去了洛陽,自此,便少有來往了。”說到此處,母親似乎有些憂慮。我有些不解地看了看父親,父親也是一樣的表情。

“幾日前,我受召進宮麵見太後,問及家中是否尚有一女待字閨中,想見見你…。”

“好啊,我也好想去京城玩玩兒啊。難得還能跟太後攀上親戚…”我莫名地看了母親一眼:“你們不用擔心,路上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胥兒,這次召你入宮,太後的意思是讓你入宮為妃啊。”父親無奈地搖搖頭。

“哎……”母親深深地歎了口氣,眼淚就止不住地流淌下來:“我們家世代不與為官者來往,就是為了能夠安穩度日,遠離朝堂後宮,想不到紅胥還是逃不了這命運。”

“母親安心,胥兒此生,定不會辜負了自己。”

幾日之後,我別過父母。到了京城,正逢七夕佳節,剛入夜,我便悄悄離開下榻的驛站,女扮男裝去了思源居和聽月閣,誤打誤撞,竟然答對了江凝蕊出的那道題。那日江雲龍走後,我們三人受江府管家之邀,住進了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