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土匪來的快,去的也快,來的時候氣勢洶洶,走的時候灰頭土臉,不過西甸村也是不好受,鹿老頭家的老二死了,死的很難看,還有幾個村民也受傷了,不過因為混戰時間不長,倒是還沒有出現其他的丟掉小命的倒黴蛋。
進村時趁著李虎疏忽跑掉的福生才抓著鋤頭趕到,見到空地上的情形,急匆匆的腳步一下子頓在了哪裏。
“爹,二哥他。”鹿家老三站在那不成樣子的屍體跟前,麵色有些發白。
“抬回去,縫縫葬了吧!”鹿老頭原本紅潤的麵色現在也是發白,炯炯有神的眼睛也是神光暗淡了許多,整個人的精氣神一下子萎靡了不少。
兩兄弟聞言對視一眼,發現對方的麵色都是不好看。
“這次受傷的可以去我家領兩袋糧食,算作是補償,過幾日我家還要做白事,還請諸位多多擔待一下。”鹿老頭眼角有些發紅的吸了吸鼻頭,扭過頭去對著一眾人說道。
一眾人支支吾吾的應了幾聲,幾個受傷了的也沒敢多說什麼。
“鹿老......這裏還拉下個土匪,你說該怎麼處理?”突然一個黑壯漢子出聲問道。
“綁塊石頭沉塘裏喂魚去吧!”鹿老頭扭頭看了一樣那個躺在地上呻吟的土匪,直接說道。
那黑壯漢子聞言,也沒說什麼,隻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一眾西甸村的村民聞言也沒有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幾個沒受傷的漢子上去兩腳將那土匪踩背過氣去,拖著就往荷塘的方向去了。
“老三,你去青羊村把胡老找過來,給幾個受傷的鄉鄰看看。”鹿老頭看著那個土匪被抬走,又對自己的小兒子吩咐道。
“那二哥......”鹿家老三有些遲疑的看著地上那堆血肉。
“你大哥在這裏顧著,你自顧去罷!”鹿老頭說道,同時看著地上那堆血肉麵上遮掩不住的哀傷之色。
鹿家老三聞言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聽從父親的話,拖著長棍往青羊村去了。
鹿家老三走了,去請胡老了,一眾西甸村的村民一時間看著鹿老的眼神就開始變了,幾個膽肥神壯一點的,幫忙著,將幾塊陸家老二收撿著送回到了鹿家。這一次土匪進村來的極為突然,結束也是突然,兔起鶻落之間,宛若一場鬧劇。
而這鬧劇一般的兔起鶻落之間卻是不知道隱藏了多少凶險。
鬧劇的結果也不是很好,西甸村死了人,那夥土匪也是損傷慘重,土匪頭子都被打傷了,兩夥人這就算是結上死仇了。
對此西甸村的村民卻並不在意,橫豎那土蜂山上的土匪跟韭菜一樣,常割常新,今天是這夥土匪,指不定隔個十天半個月,就得換上一夥新麵孔。他們在意的是,村裏從今往後是換了新的主事的人了。
這白水泉一帶便是這般,那土匪頭子若是得手,村民被嚇住,沒人頂在前頭,那麼西甸村就隻能眼看著被劫掠,糧食,牲畜,女人這群畜生看見了都要搶走,這些東西被搶了,開春了村子裏就得被餓死幾個人。所以每個村子都需要一個硬氣的人來當全村人的腰杆子,遇到事的時候,這個腰杆子能硬起來,他硬氣起來了,村子裏的人就能硬氣起來,腰杆子給人打折了,人就垮下去了,村子也是這般。
所以這腰杆子要真正硬氣的人才能當得起,而一旦成為這村子的‘腰杆子’那便也順勢成了村裏的話事人。
以前西甸村的腰杆子是趙老爺,硬氣著,頂的土匪都不敢來,現在趙老爺子沒了,鹿老頭既然站了出來,事實也證明,這鹿老頭當得起腰杆子,遇到事的時候,他撐下來了,土匪的劫掠和威脅在他跟前成了鬧劇,所以很自然的西甸村的村民們也就得認可了這鹿老頭成為西甸村的下一個腰杆子,話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