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薩爾從臥室出來,看到了戈爾,他吃了一驚,他認出了他,身體不由自主的震了一下,他不知道戈爾發現了沒有,或是有沒有認出他。
他縮回手,希望戈爾沒有發現他手上的異常。
“就是你在喧嘩嗎,長官。”
“是我,你是醫生?”戈爾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人,很瘦,卻極為結實,“你看起來不像是幹這一行的。”他的目光停留在醫生的手上,“你的小拇指怎麼了?”
他還是看出來了,馬薩爾回答“我曾是一個軍醫,”他亮出了隻剩兩個指節的小拇指,“這是那地方留給我的紀念品。”他感覺後背已經濕透了,但願沒有露出什麼馬腳。
“被彈片劃得麼?”
“是的,長官。”
“難道沒有太齊了點嗎?”戈爾笑著說,“這不像是彈片,像是刀片吧。”
馬薩爾覺得喘不上氣。
“原本……額,原本隻是一個小創口”該死,我該怎麼搪塞過去,“因為,感染,所以我切掉了,那個,手指。”
“這就可以解釋了。”戈爾說,馬薩爾看不出他的臉上是什麼表情。
“他就是病人?”馬薩爾指著被放在床上的巡警問道。
“就是他·,他中彈了。“戈爾說,”傷得很重。“
”我看得出來,“馬薩爾打斷他,”他看著被胡亂包紮的傷口,笑了“誰包紮的?”他笑著問。
“我。”戈爾回答“怎麼了?”
“沒什麼,”馬薩爾搖搖頭“包得真好。“
戈爾臉漲得通紅,但醫生沒有理他。
他解開了包在傷口上的衣服碎片,傷在左肩。”我需要把子彈挑出來,按住他,別讓他亂動。“戈爾用手按住了巡警的雙腿,約書亞按住了右手。
他拿出一隻鉗子,用刀劃開傷口,將鉗子伸進去。巡警瘋狂的掙紮著,漸漸地鉗子鉗住了東西,將那顆鉛彈夾了出來。戈爾撐開一隻小袋子,醫生順從的將鉛彈裝進袋子。戈爾將袋子裝進了大衣的貼身口袋裏。巡警不停地喘氣。馬薩爾用繃帶裹住了傷口,做了簡單的包紮。“他需要留在這裏,我需要看看有沒有什麼後續症狀。”
“好的,我們先離開吧,”戈爾從口袋裏拿出了一些錢,“你先拿著這些,我們來帶走他時,把剩下的給你。”
“這樣再好不過了,長官。”馬薩爾說。
戈爾走到門口,停住了。伸手向馬薩爾的大衣摸去。
馬薩爾混身一涼,該死,要是被他發現大衣裏的手槍,就什麼都完了,根本解釋不清,就混不去了!
戈爾不知馬薩爾在想什麼,也不想知道。他的手伸向大衣,最後卻在手杖處停住了,他撫摸著手杖,笑了。馬薩爾不知道他這是幹什麼。他很想知道。
“鐵質手杖啊,還是純鐵的。”戈爾看著醫生說“這東西可不常見啊。”
“額……可以拄著,也可以防住一些盜賊。”馬薩爾戰戰兢兢的回答。
“那怕這些盜賊身居高位?”
“什麼?長官。”馬薩爾覺得心髒幾乎停止跳動了。
“沒什麼。”戈爾頭也不回地走了。
馬薩爾長舒一口氣。他覺得衣服已經被冷汗濕透了。
莉婭走到他身邊“他認出你來了嗎?”
“大概沒有。”馬薩爾還在平息自己混亂的呼吸。
“幹掉他吧,先下手為強。”莉婭建議。
“算了,沒有必勝的把握。”
“既然已經到了現在,戈爾很可能已經認出了你的偽裝,如果他找來人,我們就危險了!”莉婭咬死她建議。
“可——”
“我們三年的偽裝就白費了!”
“好了,你先給我那杯水來,我快渴死了。”馬薩爾說。
莉婭為他拿來了水,馬薩爾一飲而盡。
“把我的行頭拿來,我,趁他還沒走遠,我去幹掉他。”奈瑟尼奧說。
莉婭轉身回到他的臥室,為他找他的風衣、麵具。
出人意料的響起了敲門聲。
奈瑟尼奧幾乎跳了起來。
他飛奔到門口,取下手杖。
“馬薩爾醫生在嗎?”外麵傳了聲音。
“在。”奈瑟尼奧舉起手杖。
“你在就好,剛才的兩位長官,走了嗎?”
“額……走了。”
奈瑟尼奧的手杖差點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