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官正恨不得再找機會罰他一下,見他自己跳了出來,心頭不覺一喜。便讓他出列說話。
“報告教官,我認為自己的正步走的沒有問題。”
李教官聽了頓時一窒,他當然知道陳長生的正步姿勢毫無問題,甚至還非常標準。開玩笑,他學到的特種兵格鬥術,不但是攻擊的技巧,裏麵還包含了最優秀的軍人所演練的軍姿基本動作。再加上他對自己身體那入微的控製能力,所做的動作幾乎可以作為儀仗隊的示範動作了。
隻是正因為陳長生做的好,反而讓一直尋釁的李教官更為不滿,才會雞蛋裏挑骨頭。本以為他會屈服在自己作為教官的威嚴之下,哪想到居然敢站出來直接指出這一點。
李教官氣的臉上通紅:“做的有沒有問題,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
陳長生頂道:“要不我們找這次領隊的軍官評判一下?”
李教官感到一股熱血直衝自己腦門,這還像是一個學生說的話嗎?這次帶隊來軍訓的是連長,他當然知道就算叫來了連長,連長肯定也會站在他這邊。畢竟這關乎了軍隊的聲譽。但是接下來呢?他回去後還能有好日子過?一個學生都管不了。
他怒道:“你不服是吧,我就讓你服。正步走的好不好,對你們這幫學生來說,很難有個評判標準。但是作為一個合格的軍人,要有頑強的毅力,你如果能夠保持正步踢出的姿勢站上一個小時,我就承認你的正步走的一點問題都沒有。甚至以後練正步的時候我都允許你休息。當然,如果你沒有能夠堅持下去。就再去給我跑40圈。怎麼樣,敢不敢試試?”
陳長生摸了摸鼻子,心忖道,這教官是真想把我往死裏整啊。單腳著地還得保持踢正步的姿勢站一個小時,普通學生怎麼可能做的到。能站上五分鍾都已經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了。看來就是想再罰我跑40圈了。罷了,雖然本不想惹事,但既然麻煩找上門來了,躲也躲不過,不如快刀斬亂麻一次性解決。便有些輕蔑地笑道:“教官,如果你肯陪我一起做,看我們誰先堅持不下去,我就答應你。嗯,如果都做不到一小時,那就算平手,都不用跑。如果有一個人堅持過了一小時,而另一個人堅持不到。那個人就算輸。而如果都堅持到了一小時以上,就看誰先倒下。賭注可以加到80圈。”
李教官心道這可是你自己找死。他覺得自己是看清了陳長生心裏的小道道。那家夥必定是自己堅持不了一小時,所以想拉我下水。覺得我也堅持不了。這樣都堅持不到時間,那就都不用受懲罰了。殊不知自己雖然在戰友中並不算出色,但站上一個小時那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
他心中暗喜,臉上卻依然冷峻:“好,就按照你說的做。”隨後叫了一個學生,讓他計時。至於其他學生,全都站軍姿。
於是,一個教官一個學生就這樣踢著正步站定了。而旁邊是一隊站的筆挺的學生。
原本這場麵也算正常,一個軍官正教著某個學員正步的姿勢。但時間一久,其它班的學生和教官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哪有教那麼久的。教官也算了,那學生怎麼堅持的了。再後來,眼尖的人發現,那個學生不正是方才像個機器一樣在操場上跑了40圈的人嗎。完了,一定是得罪了教官,作死的前奏。
而場中的人則是各懷心思。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李教官已經覺得站著的那隻腳直發軟,而踢起來的那隻腳更是酸麻無比。原本踢出75厘米的標準姿勢,此時也微微下垂。反觀陳長生,站在那一動不動,不要說腿,連腰也挺得筆直。隻是那遊離的眼神,似乎正在走神。
李教官心中叫苦,想放下腿休息,但讓他向一個學生認輸,他又怎能願意。更何況,一旦認輸,下麵可還有80圈。
“多少時間了。”他問那個計時的學生,踢起的腿在問話的同時,悄無聲息地曲伸了一下以緩解長時間保持同一姿勢的疲乏。
“報告教官,一小時零二十六分鍾了。”
尼瑪,這學生是怪胎嗎?居然能堅持那麼久。我一定不能輸,他肯定也在硬撐著。
李教官心裏不斷給自己暗示。但陳長生的樣子卻無論如何不像是一個正在苦苦掙紮的人。
到了後麵,他幾乎是每過十分鍾就問一次時間,而每一次問時間時都趁機放鬆一下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