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鳳軒沒忍住,開口道:“你是誰?”
鳳清歌淡然:“南宮傾之女,鳳清歌。”
在場所有人頓時都僵硬了,不過有人是因為驚訝她竟敢直接說出自己的身份,有些人卻是因為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鳳軒也震驚的看著她,百感交集。
清歌依舊淡淡的看著,不置一詞,任由這些人瞠目結舌。
鳳軒說不出是哭還是笑,就那麼盯著她,直直的盯著,似乎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見了。
他一步一步向清歌走去,步伐緩慢卻堅定,就好像怕嚇到了她,又擔心她是虛幻的,一定要自己確認一下才能放心。
清歌挑眉,這個男人對原身體的娘,似乎用情很深啊…
鳳軒在鳳清歌身前站住,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撫摸清歌的臉龐,清歌身形一閃,鳳軒的手落了空。
鳳清歌清楚的感覺到,鳳軒的氣息一窒,雖然他極力想要穩住,但還是不由自主的顫抖。
鳳軒深吸一口氣:“據我所知,當年卿兒並未懷孕…”
清歌毫不猶豫的打斷他:“據你所知?你如何得知?劉湘蓮劉夫人告訴你的?”
明明是反問的話,卻說的那般肯定。
清歌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她說的就一定是真相嗎?還是你覺得劉夫人那般純良無害,不會陷害我娘?口口聲聲說愛著我娘,到頭來卻寧願相信一個用手段爬上你的床的人,也不願相信她,這就是你所謂的愛?脆弱的不堪一擊,廉價的不值一提。”
鳳軒眸中閃過痛苦之色:“不,我沒有相信她,後來…後來我親眼看到…”
清歌眸中諷刺更甚:“親眼看到了什麼?親眼看到我娘和人苟且?”
鳳軒眼中逐漸染上絲絲痛恨:“她和那個男人…睡在一張床上,這還不夠證明嗎?”
清歌眸中閃過絲絲寒光,她娘真是愛錯了人:“那個男人呢?你找到了嗎?我娘親口承認了嗎?當年你看到那一幕,不容我娘辯解便將她廢了,若是沒有相信劉夫人,為何這般決絕的定了我娘的罪?”
鳳軒張了張口,卻啞口無言,他當年確實沒有相信劉湘蓮,但是卻在心裏有了懷疑,所以看到那一幕,就武斷的定了卿兒的罪,沒有給她絲毫辯解的機會。
而那時正好趕上鳳儀倩出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對南宮傾就更是不管不問了。
在她去世之後,更是因為心裏的恨不願見她最後一麵,隻命人將她好生安葬了。甚至對她的死因都不曾調查過,以至於他都不知道她還給他留了個千金。
如今十幾年過去了,他已沒有了當年的怒氣,隻是偶爾想起心中依舊抽痛,依舊不明白卿兒為何要背叛他,但每次想要調查都被劉湘蓮以各種理由阻止。
卿兒的背叛對他打擊太大,他渾渾噩噩的過了兩三年,再要查時,連蛛絲馬跡都找不到了。
劉湘蓮看著鳳軒臉上的神情,暗道不好:“老爺,她說是姐姐的女兒就一定是嗎?當年姐姐是否懷孕我們根本不知曉,如今又從何得知她的身世,再說了,姐姐當年做下那等事情,這孩子究竟是誰的,還有待考究。”
鳳軒神色微變,是啊,雖然她說卿兒是被陷害的,但是卿兒去世時她還是個嬰兒,又從何得知這些?
清歌冷然:“我娘有沒有懷孕劉夫人難道不知曉嗎?嗬嗬,對了,不知劉夫人的迷魂香和絕育草還剩下多少?能不能借給情歌一點,讓清歌好生研究研究?”
劉湘蓮臉色一白:“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東西,如何能借給你?”
清歌靈光一閃,唇角不由得勾起,看得眾人一呆:“既然如此,不如來場滴血認親如何?”
鳳儀倩悠悠轉醒,就聽見這麼一句話,臉色頓時慌亂,這些年她娘一直避免讓鳳清歌見到鳳軒,就是不想讓鳳清歌奪去了鳳軒的寵愛,卻不想竟因為她的一時任性而功虧一簣,心下不由懊惱,對鳳清歌更是怨恨。卻也難得聰明一回,並不開口,隻默默站在一旁。
鳳軒回過神來,吩咐道:“鳳嚴,去拿碗清水來。”
清歌喚道:“如意,你去跟著。”
又轉頭看向劉湘蓮:“夫人若不放心,也可派人去跟著。”
鳳軒的臉青一陣紅一陣:“清歌,你這是不相信為父嗎?”
清歌笑的清純:“侯爺剛教會清歌,自己的枕邊人都不可信,清歌又如何敢相信一眾陌生人?”
鳳軒臉色瞬間慘白,清歌竟不肯叫他一聲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