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說那匈奴人還給我留著了?”玩鬧之後,兄弟倆並排橫躺在床上,禦蛟枕在禦驁肩頭,昏昏欲睡的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抬頭看著哥哥。
“怎麼?你可別想那些有的沒的,雖說我給你留著,但是在齊太醫點頭之前,你都給我戒色!”
“我說哥哥,你弟弟在你眼中真的就那麼淫蕩?”禦蛟顯然對於哥哥防備的眼神感到“傷心”。
“當然不是。”
“哥哥!”高興的抱住哥哥撒嬌~
“是非常淫蕩。”斬釘截鐵。
“哥~哥~”無力外帶灰暗……
“嗬嗬,不玩了,說你想幹什麼?”
“我想送他回草原。”
“哦?”禦驁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匈奴經過你那買奴之計,又經此大敗,丁口瑞減。白狄本來就是草原三雄中最弱小的一支,戰敗之後更是虛弱。如今烏恒一家獨大,到確實該有個有力人士出來整合兩族以抗烏恒。”
“沒錯,而且匈奴單於死於我軍弩箭之下,他三個兒子尚小,最大的不足七歲。雖說英雄出少年,但是這麼小的孩子一定無法服眾。而他的兄弟們大多數都在他奪取汗位時被他殺了,隻留下了一個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身份倒是夠了,可是,這人有這個能力嗎?”
“不知道。”
“也猜你不知道!不過,不管有沒有這能力,總能讓草原多亂上些時日。”
兄弟倆在這裏商量怎麼禍亂草原,卻沒想到,經李濟老將軍一敗,那些經曆過戰爭的匈奴人都嚇破了膽,至少在這群經曆過戰事的人老去之前,他們的北部邊關都會是安全的!
禦蛟躺在一張軟榻上,小口小口的喝著棕黑色的湯藥,因為是內室所以他的頭發並沒有梳理整齊,隻在頭頂用發簪挽了個鬆垮的髻,大半的黑發還是披散了下來,在他身邊有一個白胖的娃娃仰天呼呼睡著,這是他出生剛剛兩月的義子——嚴冽。透過敞開的窗戶,金色的陽光灑滿了這父子倆的身體……
納日鬆一進房,嗅聞到的就是一股濃濃的藥味,然後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金輝父子圖。
“怎麼?沒認出來?”禦蛟將喝空的藥碗遞給雁六,用巾帕擦過唇角之後示意對方隨便坐,那口氣就如多麵未見的老友忽然相見。
“是沒認出來。”納日鬆毫不客氣拉了個凳子大馬金刀的坐下,拿起桌上的點心就朝嘴裏塞。
“嗬嗬,你到是傲氣一如當日。”
“草原的鷹,和家雞養在一起一樣是鷹!”
“是嗎?可我也知道熬鷹一說,鷹和家雞的不同,不過是一個能夠打獵,一個能夠下蛋而已。對人來說,都是畜生。”
“你……不和你逞口舌之利!”
“明天,會有人送你回草原。”
“!”納日鬆皺眉,一雙鷹目狠狠瞪著禦蛟,“你到底有什麼陰謀?!”
“是啊~我到底有什麼陰謀呢?你猜猜?”禦蛟故意邪邪一笑,滿意的看著這位草原雄鷹更加惱怒。
“你……”
“我沒有陰謀,我隻是有陽謀而已。你隻要知道我今天放你回去而已,雁六,帶他走!”
“是。”
“夏禦蛟!無論你有什麼陰謀,你都會後悔放我離開的。”納日鬆很平靜的站了起來,平靜的朝著屋外走,並且更加平靜的回頭說著。
“納日鬆……”
“你怕了?”聽禦蛟聲音,納日鬆以為自己的話讓禦蛟改變了主意,倒是有些害怕他反悔,不放自己離開了。
“納日鬆……”禦蛟朝著他一笑,露出了編貝一般的牙齒,然後悠悠張口問道,“你們草原上的男人,是不是都和你一樣,屁股又大又緊繃?”
“你!你……”納日鬆氣得近乎吐血,特別是在他發現那一邊的太監看他的眼神都是朝他下身瞄去。
“哈哈哈哈~哈哈……”
“哇啊~~”
“哎呀!小家夥!我忘了你還在這呢?納日鬆!”禦蛟抱起嚴冽,淡淡笑著,“你再來之日,他已長大!滅你胡虜之人,是他,而非我!”
“……”
敬宗八年,六月,蘆城
侯奎穿著一身甲胄坐在上位,他一直在玩弄佩刀的刀柄。他的雙手也有繭子,但是卻隻是握筆而來的薄繭,一看就是一雙養尊處優之人的手。刀柄已經被他的汗水弄得異常滑溜,可他還是盯著它,不住的折騰著。
“公子!如今夏軍大軍壓境,可畢竟那夏侯乙當初登基便是行得鬼祟之事!隻要公子振臂一呼,夏國百萬大軍必當立刻撥亂反正,擁立公子為帝!”侯奎最為倚重的門客劉易滿頭大汗一臉興奮的跑了進來,他抓著侯奎的胳膊激動的說著。
“哦……好……”侯奎麻木的點頭,蘆城雖為邊疆城市,但其實隻能算上一個小城,夏國對呂國真正的先頭要塞為距離蘆城兩天路程的蒼鳴城。而如今兵圍蘆城的,並非中央所派軍馬,而是蒼鳴城守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