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點兒也不在乎自身的弱點——自己的力氣終比不上夏侯淵,可是黃敘也看出來了,每當夏侯淵勝過他後,夏侯淵很難下得了手,總是要猶豫,所以在黃敘和夏侯淵又一次進行比力氣時,他假裝不敵,故意站著一動不動,從容等死,待到夏侯淵隻稍稍遲疑了片刻,便被黃敘抓住了機會,終是小勝夏侯淵。
這一戰隻看得眾人眼花繚亂。
不提曹操等人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即便連華雲,也跌了下巴——她作夢也沒想到,黃敘如此年紀,竟然撂倒夏侯淵!夏侯淵是誰?堂堂的一員大將,戰鬥無數,千錘百煉,為曹氏的江山立下汗馬功勞,而黃敘呢?頂多算是黃忠之子,再無任何履曆。黃敘贏下夏侯淵,怎不教她驚詫?
黃敘不快地努嘴,生氣地瞪向夏侯淵,惱火道:“為何不認真比試?你是看不起人麼?你以為你手下留情,小子便會心軟麼?這是不可能的!你失算了!無論如何,贏的人不是你!如今你輸了,敢不敢兌換諾言?”
夏侯淵抿嘴,一言不發。
曹操忽然叫道:“怎麼還不來!”
華雲一驚,便見從院裏湧出無數士兵,轉眼就將所有的出口堵得結結實實,還將她、黃敘和夏侯淵團團地圍住。
“你們束手就擒罷。”夏侯淵退至士兵的麵前,手指黃敘,無情地宣布。
黃敘冷哼一聲,當然不會乖乖聽話——有名士兵仗著人多勢多,妄圖拿下黃敘,卻被黃敘一個刀砍,差點削掉了耳朵。那士兵漲紅了臉,倒吸了一口涼氣,急速地後退。這一攻一守鎮住了眾多的士兵,士兵立即沒了立功的心思。
“這是怎麼……”華雲呆呆地住了口,終是明白了曹操的意圖:觀察黃敘,借機調查他的身份,順便拖延時間,調兵遣將,活捉犯人。
——她才不是犯人!華雲甩了甩腦袋,悶悶不樂地心想。
一名文士越眾而出,冷聲道:“上!你們逃不掉了。”華雲尋聲望去,那文士正是方才向曹操耳語的那位。他六十多歲,和華佗差不多的歲數,卻沒華佗那般鶴發童顏。他的個頭很高,長有銀白色的美須髯,人雖老了,氣勢卻強硬得很。
華雲暗暗地嘀咕:看著此人的氣質,很像曹操的五大謀士之一。
她猜對了——那文士顯然便是程昱,字仲德。
程昱說得對:他們是逃不掉了——黃敘的武藝再高,也不能像武俠小說那般,飛簷走壁,越眾千裏,因此她隻能無奈地站在原地,和黃敘一起被圍困。
黃敘氣道:“奸詐!你們耍賴!”他勇敢地護住華雲,對那些不怕死的士兵威脅地作出拳腳相加的動作,恐嚇他們不準上前。
程昱“哼”了一聲,對一名士兵使了眼色,說道:“你們這麼多人,還怕那小子麼?他才一人而已!你們勿要理會那小子,快去抓那小姑娘!”
那士兵飛快地點頭,大手一揮,眾多士兵立刻一擁而上,死死地纏住黃敘。黃敘輕輕地推開華雲,猛地衝上前去,和那群士兵混戰一團。
華雲小心地躲開,以免被亂戰波及到。可惜多了程昱的提醒,她此時的躲避相當吃力:一個又一個士兵朝她衝來,她躲之不及。
“阿雲妹妹,快躲開!”黃敘一邊大叫,一邊打鬥,他衝不開阻攔。
——慘了!華雲身子一軟,嚇得沒法動彈。
“住手!”眼見一雙大手抓向她的肩膀,卻被一個身影徒手給擋住。華雲冷汗滲滲地望去,但見救了她的人,赫然是司馬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