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南寧站在懸崖邊,捂著隱隱作痛的頭。
腦海中滿是自己上陣殺敵不幸被敵軍包圍,萬箭穿心的場麵,她不是死在了自家阿宿鏟除異己的陰謀中,怎麼會在這?
南寧看著懸崖前一片蒼翠的森林,轉頭卻是一處簡易的小院獨立於群山之間。
難道是老天見我命不該絕?哎…可憐我南寧一生為國,卻終究逃不過帝王的那些個權術之謀,沒想到二十五年的相識之情,從繈褓裏便認識的阿宿竟然也能為了權術,這般做。
“阿寧,以後便由我們二人一同守護這萬裏河山吧!”南寧回想起昔日與女帝阿宿一同許下的誓言,便覺得臨死前的等待援兵不過是一場空談的笑話,隻是不知那坐在朱雀殿頭的人,又會是一番如何的表情。南寧搖了搖頭,究竟是如何,都與她不再相幹了,此番撿回一條命,她還是尋個僻靜的地方隱居了為好。
扶著還有些作痛的額頭南寧推開了原本半掩著的院門。
“請問有人嗎?”聲音回蕩在有些寂寥的小院中。
沒人嗎?那是誰救了她?將她從沙場帶到了這裏。
“天!為何我變成了這般模樣。”南寧看著一旁水缸內自己的倒影,與從前的英氣全然不同,是女兒家該有的柔氣與白嫩,水中倒映著的麵容,一雙靈動的雙眸滿是驚訝與疑惑。
南寧摸著這巴掌大的臉蛋,“這、這、這!”這般的小家子氣,以後怎的尋得到男妻!看著約莫也隻有十七八歲的年紀,卻是難見的美人胚子,可南寧卻並不想要這般的麵容,要知道這般的樣貌在她們南安可謂是純粹的男男腔了。以至於後來一度以此為醜的南寧出門必備麵紗。
“為何會這般?”為何撿回一條命,連樣貌都換了一副,不,準確的來說這身子不是她的,她都已然二十有四了,怎麼可能還是這般年紀的人,從未聽聞過這般怪事的南寧著實吃驚。
這小院約莫是此身原來居住的地方,滿滿的都是女兒氣,入眼之處滿是如同身上綢緞般粉色,粉色的不知名的花朵,粉色的簾布,粉色的床紗,南寧才消下去的頭疼,被這眼球的景色又喚了起來。
“這位小姐還當真是酷愛粉色。”要知道她們那的女子哪個喜歡過粉色,女人的王朝你能想象是如何的。在小院中尋求解惑之人的南寧滿滿都是感慨。
“這是什麼?”南寧拿起枕旁的一塊雨碟,隻見南寧雙手觸碰之時,玉盤周身變得墨綠,發出一陣光輝。
“碰觸便會亮,竟然比夜明珠還要神奇。”南寧將其輕放在桌上,正欲細加研究一番,卻見一道人影浮現,逐漸清晰的人影竟與這身子一般樣貌。
“你…”
“我叫蘇南寧。”
“你也叫蘇南寧,這倒真是巧了,我也叫這名字。”
“是啊!我也叫蘇南寧,卻為這名字添滿恥辱。”
“名字有何可被恥辱的?不過一個代號,談何來的什麼恥辱”影像中的人與她此時的麵容一般無二,隻是那雙眼眸中卻是南寧沒有的哀傷之情。
“你現在約莫滿是疑惑,我便在此為你解答吧。”
她轉過身來,南寧看見她隆起的肚子,是懷胎六月的樣子。
“看見了嗎?”
她摸著肚子,臉上縱然布滿哀愁,卻在低頭的瞬間,化為滿臉慈愛。
“我不知為何會有這個孩子,但我能感受他的心跳,很溫暖。隻是我還未曾成親,世人的謾罵,我,無法承受。”影像中的人留下了眼淚,一顆一顆劃過臉龐,滴落在粉色的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