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二)(1 / 2)

那是在她六歲的時候,她清楚的記得爹爹對她說過,彼岸花代表著優美純潔。後來她長大了,在佛經中看到那句‘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但是她直到現在也沒有明白是什麼意思?

李彼岸睜開眼睛時,打量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環境,木架支撐的圍牆,皮毛圍裹著,最上麵是純白色羊毛蓋頂,框架是用高等的檀木做成,整體來說雖簡單,卻不失貴氣。

這應該就是大哥口中說過的遊牧人的帳包吧?記得初到邊關時,站在城牆上,望著草原上白色的斑點,她好奇的問那是什麼?

大哥說那是匈奴人遊牧人住的帳包,安裝簡單攜帶方便,適合隨意而居。

徒然一驚,彼岸坐起身子,緊咬著嘴唇,匈奴人的帳包,她又怎麼會在這裏?她記得在馬上被他索取時暈了過去,記得四周全是騎兵的歡呼聲。。。。。

“你醒了?”布簾被掀開,隨之走進一條身影。

彼岸冷眼看著身穿異服的女子,全身戒備的往後靠了靠,眼睛又往四周掃了掃,除了矮桌和圍著桌子四周鋪在地上的純白羊皮外,幹淨的沒有什麼裝飾。

“銳兒?銳子在哪裏?”

把手裏的水盆放在床邊,看也沒有看她一眼,拿起搭在胳膊上的毛巾放在盆裏,才慢條撕理的說,“姑娘叫我烏娜就行,銳兒是誰我不知道,但是大王子除了帶姑娘回來外,還有一個幾歲的小娃。那小娃早就醒了,哭鬧了一陣子,一直說著要找姑姑,不過現在正在阿娜嬸那裏吃東西。”

彼岸黑色的雙眸一斂,微微透著怒意,“大王子?那個叫狐邪的?”

“是啊,大王子可是我們匈奴人的驕傲,從小就被送到突厥做為質子,卻在兩軍打仗時一個人殺掉看守的突厥人逃了回來,單於大悅,於是讓大王子掌管萬人騎兵。”

烏娜把擰幹淨的毛巾遞給彼岸,見她跟本沒有伸手接的意思,走到床邊坐下,拉過她的手放在上麵,善意的笑了笑。

“驕傲?強搶豪奪,擄殺婦幼、四處征戰這樣的人也是你們心中的驕傲?”彼岸不屑的瞥瞥嘴,將手上的毛巾撇到一邊。

烏娜一愣,搖搖頭把毛巾拿起來又走到盆邊洗了下擰了出來,走回彼岸身邊坐下,語重心長的說道,“姑娘也許在你們大周人眼裏,我們匈奴人是野蠻人,但是你看我從穿著上與姑娘不同外,其它的地方與姑娘沒有什麼不同,又有誰希望打仗呢?”

滿帶怒意的黑眸,聽到她的話後慢慢恢複了平淡,彼岸再一次重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與大周女子纖細的身子相比,她的身材更與大周男子粗實相似,寬有短小的眉毛,加上帶著雀斑的麵容,沒有出色的容貌,但是明亮的雙眸卻讓看的人心裏一暖。

“姑娘恨我們匈奴人也正常,必竟在大周國眼裏我們匈奴是嗜血異族”歎了一口氣,烏娜轉身拿著水盆走出了帳內。

輕蹙月牙眉,彼岸看著走出去的身影,懊惱自己說了那麼重的話,手摸著身下的純白的羊毛氈子,喃喃自語,“我怎麼說了這麼尖酸刻薄的話?這不是我,我不是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