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公子昨天才醒轉過來!”奴仆頭子說道:“孟公子還未睡醒,你們可要等會兒再進去?”
月媚的心倒是牽在了孟詵身上,不過既然來了,不問候一下老朋友,在秋姐那裏也說不過去,便抬手道:“先看看駱公子吧!”
那間精舍與月媚在嫏嬛閣裏住的差不多大小,一打開門,便傳出一股濃烈的湯草藥味,非常地刺鼻,讓小青和憐心都掩住了口。
“你們還是在外麵等著吧!”月媚笑道:“我一個人進去就行了!”
兩人巴不得她這麼說,齊齊站在了門外,伸手道:“媚姐請!”
月媚走進門裏,示意奴仆頭子把門關上,孟詵早有交待,說駱賓王的傷受不得風,他是負責看管的管事,自然也清楚駱賓王的重要性,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是孟大夫嗎?”駱賓王頭包得和粽子一樣,完全聽不到月媚在門口的談話,隻當又是孟詵來了。
“是我,駱公子!”月媚笑吟吟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駱賓王嚇了一大跳,睜著兩隻眼睛看清月媚的模樣後,身子往後一縮,一麵看著書桌上的碩台,一麵含糊地說道:“月媚姑娘,不要打臉,不要打臉……”
“我怎麼會打你呢?”月媚歎了口氣:“我當時也是一時氣急了,才下的手,今天過來是特意向駱公子道歉的!”
駱賓王完全像不認識這個人一樣,這還是舞著碩台拍自己腦袋的月媚嗎?
“我接受了,你快走吧!”駱賓王叫道:“你再不走,我……我……走!”他掙紮著想要下床,可不光是腦袋,整個身子都包得結實,平常小便都是婢女幫扶著。可今天一大早,他就讓婢女拿著自己口述的信去魏王府了,這……這該如何是好!
見駱賓王要死要活的,月媚極度看不起他:“你還是不是男人,我站在這裏,又沒碰著你,你亂叫什麼!”
駱賓王已是怕極了月媚,被她一說,倒是不再出聲了,縮著腦袋看著她:“你還不走嗎?”
月媚被他的窩囊樣弄得很不自在,冷哼了一聲,正要打開門,誰知一個年輕人捧著藥罐撞在了她身上。
隻聽“咣當”一聲,那藥罐整個的摔在了地上,成了碎瓷,裏麵的黃色藥漿流了出來,屋子裏馬上充斥著一股難聞的藥味。
“你走路怎麼不看路啊……”月媚先是惱火地責備道,後來看清來人的模樣後,她張大了嘴,下麵的話卻說不出來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她想要來見一見的孟詵。
“喂,大姐,是你不看路好不好!”孟詵沒好氣地道:“你知道我這一罐藥弄了多久嗎?三天啊!三天的心血就被你這一撞撞沒了,你讓我……”說到後頭,孟詵氣得直跺腳。
月媚不顧形象地蹲下身子把藥撥進瓷片裏,說道:“還有不少,還能吃!駱公子……”
駱賓王發瘋似地叫道:“我不吃!”
“不幹不淨,吃了沒病!”月媚義正嚴辭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