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殤(3 / 3)

轟一聲,張無忌隻感到腦袋中一道驚天霹靂,他就愣愣地看著素紅梅吐血,落地,還有那對著他的溫柔一笑,他的心痛得撕心裂肺。

“啊……”張無忌仰天長嘯,狀若瘋魔。

“東!方!不!拜!”轟!張無忌的九陽神功在瞬間連破三層,九陽真氣如同奔騰的河流,轟隆作響,狂奔不息,洶湧從雙掌噴出,重重地轟在東方不拜身上,東方不拜慘叫一聲,一口鮮血噴出,倒飛而出,手中地圖也被震飛了出去。

雙掌將東方不拜轟飛,也不管其生死,一跨步,已來到素紅梅身邊,輕輕地抱起她,,深深地看著她。

“為什麼這樣做?”

“因……為……你是……我……愛……的……人。”

因為你是我愛的人!這幾個字,如同一把把刀一般刻在他的心上,讓他的心鮮血橫流,支離破碎。

張無忌似有千言萬語,但彙聚在此,卻成為三個字。

“對不起!”

素紅梅吃力地抬起她的手,溫柔地撫著張無忌的臉,道:“不……要……說……對……不……起……,隻……怪……我……們……有……緣……無……份。”

“你可以不出手的。”

“如……果……讓……東……方……不……拜……得了……冰……佛……膽……治……好……他……的……傷,武……林……中……再……也……無……人……能……製,……那……你………就……危……險……了,我……恨……他……奪……走了我……的眼……睛……,你……說……過……我……的……眼……睛……很……漂……亮……”

“紅梅,我……你不要說了,好嗎?”

“讓……我……一……次……說……個……夠……我怕……我……怕……以……後……再……也……不……能……對……你……說……了。”

“好好好好,你說,你說!”張無忌的眼淚再也止不住洶湧而出。

“無……忌……哥……哥……好……好……地……活……下……去,我……死了……,不要傷……心,…我……不想……看到……你……傷……心……的……樣……子……”

“好好好,我不哭,我不傷心,你一定沒事的,你一定沒事的。”

“……我……好怕……呀……”

“不怕,有我在,有無忌哥哥保護你!”

“好……黑……啊……”

撫摸著臉的手無力地垂直,張無忌就這樣愣愣看著她垂下,無力阻止,在這一刻,周圍的一切似乎停止了運轉,一切都凝固了,她死前帶著的微笑,他臉上的淚,呼呼的風,被吹起的落葉,飛揚的頭發,一切都凝固了,最後深深地烙在張無忌的心中。

風,在吹!一股難言的悲涼從眾人心中升起。

張無忌抱起素紅梅,緩緩離開戰場,往山頂而去,他記得素紅梅跟他說過,她喜歡高處的地方,那樣可以俯視大地,她喜歡看大海,她喜歡吹風,她喜歡花香,她喜歡日出日落,她喜歡……

眾人看著離去的張無忌,都忍不住掉眼淚,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那個鼎鼎大名的魔教聖女,他們心中罪不可赦的妖女,居然會在最後關頭,以生命力挽狂瀾,更沒有想到,她居然是張無忌的愛人。

世事如棋,變幻莫測,悲歡離合,莫過於此。

白雲蒼狗,風卷殘陽,濃濃的悲涼讓本來清爽的天多了一股蕭瑟之感,張無忌如同木偶一般,抱著素紅梅來到後山頂峰,麵對萬裏雲海,狂嘯波濤,咆哮海風,陪她最後一次吹風,看日出,看日落。

一恍就是三日,張無忌雙鬢在三日化為斑白,身後一座孤墳,更添一股悲涼。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

“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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