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有所為,事需感同身受(2 / 3)

在得到丁逸的允許之後,顏菲兒站起身來,在鮮花叢中走來走去,不知不覺間,那開滿鮮花的草甸前方忽然出現了一片明淨的湖泊。這湖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約有十幾畝田合在一起那麼大,上麵開滿了荷花。

這荷花不同於現實中的荷花,花瓣猶如琉璃,在湖水的對麵有一座茅屋,茅屋上有匾額一塊,上書:“神仙居”三個大字,一個巴掌大小的博美犬在茅屋前跑來跑去,一派鄉村田園的景象。

看著這一片風景,丁逸微覺訝異,原來這就是顏菲兒心中最向往的世界和生活狀態,安寧而祥和,不由得自語道:“所謂的光鮮亮麗的地位,到頭來所希冀的生活,反倒是這種返璞歸真的安寧,果真是高處不勝寒啊。”

見到這一切,丁逸也對山河鏡秘法的妙用的體悟不自禁又深了一層。剛才那忽然出現的畫麵,其實是顏菲兒自己的理想淨土,並非丁逸所造化,可這一畫麵出現以後卻奇異地與之相容並展開,原本丁逸的世界中也奇異地向外延伸,多了很多以前所沒有的風景。隨著這些風景的不斷出現,丁逸的腦海裏也多了許多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思緒,有愛有恨,辛酸苦辣五味雜陳。這種衝擊是他之前所沒有料到的,若非其心念本就堅定無比,好險沒被震出定境。

此時的顏菲兒在想什麼?

說來有些奇異,她此時剛好走到那茅屋的門前,推開柴扉,屋中所有一應俱全,家居陳設古色古香。看著這一切,除了對丁逸的感覺更加奇異之外,心中卻忽然有些淒惻。因為她想起了自己的過去,而隨著她的思緒的進行,眼前場景也發生了奇異的變化,來到了一處高樓林立的城市中。

這城市是如此的熟悉,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不正是她自小生活的地方嗎?父母都是下崗工人,隻有她這麼一個女兒。在她五歲那年,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奪去了父親的生命。因為年齡的原因,對父親的印象其實並不是很深,為了養家糊口,父親常年在外和人合夥跑運輸。

其實顏菲兒自小很爭氣,學習成績也非常好,為了讓她不受什麼委屈,父母竭盡全力為她提供盡可能舒適的環境。這些經曆都以顏菲兒為中心,不斷展開成為一幕幕畫麵,隨著其經曆而不斷進展。就好像是3D電影一樣,顏菲兒站在那裏默默地看著自己的過往經曆。

父親的車禍是她心中的最深處的痛苦,不但有痛苦,還有憤恨。為何如此呢?雖然他父親在外跑運輸,卻並不是死在外麵,而是被一輛飛馳的跑車給撞死。其實當時父親是有可能逃過殺身之禍的,可就因為身邊還有個她,,為了自己的女兒,在千鈞一發之際抱起她丟到了路邊,那跑車就這樣從父親身上碾壓了過去。可讓人氣憤的是,這跑車居然恍如不見,自己繼續飆車了。

事後,顏家的災難降臨了。這本來是一起很簡單的交通事故,肇事者應當負有全部的責任,可因為撞人的是當時市長的公子,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顏家不但沒有得到應得的賠償,反倒承受了各方麵的壓力,甚至連母親當時在公交車上售票的工作都丟了。

年幼的顏菲兒當然沒有辦法說什麼,除了每夜在噩夢中驚醒,就是自己問自己這到底是為什麼?小小年紀,心中開始種下了仇恨的種子,隨著年齡的增加,她將之歸因為就因為自己家裏沒錢沒勢,所以才要承受這種不公。

看著這些曾經的畫麵不斷變換,顏菲兒仿佛重走了那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而丁逸的心緒也隨著顏菲兒喜而喜,憂而憂,怒而怒,自己仿佛也變成了當事人一般。這種衝擊可真夠嚇人的,可丁逸卻不能停。

想要以山河鏡消除顏菲兒的病根,就得從其過往的經曆中去找尋,然後從根子上逐漸化解,這才能收到最理想的功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感同身受的狀態,去經曆這一切。作為回憶者的顏菲兒,也能感受到一種心緒的撫慰,這種心緒猶如和風細雨一般,充斥著這一片世界。她很清楚,這是丁逸在安慰她,用一種無言的方式告訴她,這世界上並不僅僅隻有仇恨,其實還有很多很多美好的東西。這種撫慰不斷拂拭著她的心境,令她感到安全。

隨著回憶的繼續,顏菲兒考上了中國最著名的藝術院校,以其超凡的演藝才華被許為十大才女之一。而顏菲兒心中總是懷揣著一個願望,讓當年的惡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告慰父親在天之靈。

想要扳倒這人可不容易,要麼比他更有錢,要麼比他更有權。為了這個願望,她拚命擠進演藝圈,然後以自己的努力得到了當時某大導演的賞識,逐漸開始小有名氣了。可惜這還是不夠,她總是徘徊在二流三流之間,在這個圈子裏想要一炮走紅實在太難了。而某些想要捧她成名的人,卻總是對她或多或少有另一種暗示,這是一種交易。

可她不願!

但是能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