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陣陣,雪巔上,一片蒼茫,除了白色還有銀白色。在這單調的世界裏,一個冰洞深處,女孩在洞中靜靜打坐。即使是在冰寒徹骨的環境下,額間卻也沁出幾滴豆大的汗珠,眉頭微皺,似乎在做著艱難的鬥爭。
隨著一聲輕嗬,強大的內力四散開來。眼眸緩緩睜開,眸光清明透澈帶上她白璧無暇的臉頰,仿佛高寒雪境中剛剛蘇醒的精靈。洞外走進一個白發老人,為她罩上一件貂皮披風。她站起,對老人一拜:“君華多謝師父指點教誨之恩。”老人笑著把人扶起:“也就隻有你能苛刻自己到不眠不休了。”為她髻間插上一根玉簪“你現在已是雙七芳華,與你父皇兩年之期將至,你也該回去了。”
君華——北璃國君之女,從出生起便被封為“華瑰公主”享有其他皇子公主得不到的尊貴與榮耀。其母東明月,北璃皇後,言傳曾獨寵六宮。一生中為皇帝育有一子一女,分別名為君煜,君華。皇後薨逝,皇帝對外宣稱,華瑰公主思母成疾,特微服世間以解思母之情,為期兩年。所有人都說皇帝愛女,但沒有很多人知道君華不是去巡遊而是去雪山絕地中找了淩英老人拜師。目的……
茫茫雪山,一個白發蒼蒼,一個墨發飄揚。走到界碑處,淩英老人回頭看著這個伴了他兩年的丫頭,此刻長發及腰藍衫飄揚,一副乖巧恬靜的氣質,完全看不出曾經急於求成與雪狼廝殺以提高效率的那個頑強的女孩的身影。而從此之後她將長期以一種自己不喜歡的狀態去對待她不得不對付的人和事。
路還很長,再愛她的人也不能保她一世天真無憂。隻能自己慢慢長大適應一切。
此去經年,再見無期。
兩天的時間,君華離開了生活兩年的雪山,回到她出生的地方——璃都。
一身藍色錦衣罩上一層輕紗,頭上隻簪著一根玉簪,臉上無遮無掩仿佛落入人間的仙子,引得路人紛紛回頭。她不喜歡別人怎麼老看著一,掏出一條麵紗。遮在臉上。
一堆女子嘰嘰喳喳議論著:“你們聽說沒有,今天在南山下的那個林子裏,皇上舉行了一場狩獵啊。”
“對啊對啊,據說好多王臣公子都在,像尚書大人家的吳公子,丞相家的晟公子等等都在啊。”“那些人算什麼,聽說我們那深居簡出的大皇子這次也難得參加了,那麼帥。唉,真可惜不能去看啊。唉!”君華眉眼一動,既然皇都所有的皇權貴族都在,似乎哥哥也在,正好她就去那裏,一鳴驚人!
狩獵場中,一群王公貴胄坐在那裏。最高的位置上坐著北璃皇帝君淩,大部分的人身旁或多或少都有幾隻獵物在那裏。隻有幾個人身邊空空如也,這其中就有大皇子——君煜。他的箭筒是整個狩獵場中箭數最多的,幾乎從開始以來沒有射出過一支箭。一身黑袍將他襯得深沉穩重,他和其他人一同坐在那裏看起來卻有種難以言狀的違和感。
君華繞過圍守的士兵,飛身越上一棵榆樹上,看著樹下的所有人。一名門閥子弟舉著酒杯站起來看起來像是醉了,搖搖晃晃的端著酒樽對著君煜:“在下早聞大皇子能文能武,今日怎麼…嗝…”沒說完就倒下了,旁邊的人順勢接上話:“今日的獵物又好又肥,全是皇上下旨放入獵場的,莫不是大皇子看不上?”
朝廷上多少有點眼力勁的都看得出來皇上並不怎麼喜歡他的大兒子,甚至有些排斥,即使他的兒子隻有三個。所以那些門閥第一個挑撥的對象常常就是君煜。
當最後一句話出口,場麵一片寂靜,所有目光一瞬間都集中在君煜身上。坐在皇帝下座的老丞相眼觀全場,出口解圍:“今日眾人之誌皆在於珍品,那隻雪狐才是今天的重頭戲,想必大皇子對雪狐更感興趣。”話音未落,一道白影從眾人視線內光速閃過,隨即消失在草叢。
雪狐耐寒,隻生活在高寒雪境中,繁殖能力不佳,皮毛柔軟抗寒;又因其行動敏捷善於躲藏,所以對於煌燁大陸的人來說,雪狐乃人間珍品。而現在林子裏的那匹,則是鄰國發現的,被送到北璃作為貢禮。北璃皇將這隻雪狐作為此次狩獵的一大看點,並說華瑰公主即將歸宮,這隻雪狐定能得到君華喜愛。所以說射到雪狐的,不僅得到皇帝嘉獎,甚至有機會與華瑰公主會麵,更加意味著在未來的某天,有成為駙馬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