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鉞搖搖頭:“大好的年華,便要被淩遲處死。可惜了……”
蘇夜離心口一冷,昂首喝道:“楚鉞,要殺便殺!何不來個痛快?”
楚鉞鼻尖哼出一聲不屑:“痛快?看著你一刀一刀的淩遲,本王會非常痛快!”
蘇夜離牙關緊咬,握緊右拳,眼中是滔天仇恨:“狗賊!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火光下,麵目神色分外猙獰。
“哈哈……”楚鉞瞧見他怒火急燒的模樣,不自禁的輕輕笑起來。肩膀的顫動,帶動著蟒袍上的玉帶也跟著抖動著。眼神一凜,喝道:“說!是誰派你前來?你,又是誰?”
蘇夜離眼光一冷,枯坐不語,低頭不再接話。激將、攻心、奸猾、耍詐,任你如何費盡心機他也不會泄露分毫!
楚鉞目露不悅,轉身朝外走去,揚音道:“很好!很好!好好招呼他!直到他說出來為止!”
“是!”身後的獄卒恭敬應答。待楚洛遠遠離去,才轉過身來。其中一個獰笑道:“瞧著細皮嫩肉的,也不知味道如何?嘿嘿……”
另一個笑勸道:“哥哥萬莫胡來!聽說此人武藝極佳,咱們千萬別上當了。依兄弟之見,不若留給典獄吧!他老人家最近心情不好,正愁找不著人撒火呢!”
“對、對、對!他老人家的雙生刃日久不用,都有些鏽了,這小子細皮嫩肉,正好磨刃子。”二人改口一合計,都覺有理,暗暗歡喜。
蘇夜離聽見他們的話語,心中憤恨更甚,若非身負重傷,腳銬鐵鐐,隻恨不得親手掐死這兩個口吐穢語的狗雜碎才好。
“呼。”冷風一吹,火把熄滅。
二個獄卒站在濕寒的死牢中,都嚇了個半死,渾身顫道:“誰?”
無人回答,亦無任何聲音。
二人又站了一會,牢中再無異樣。關押重犯的此處,隻有一個蘇夜離,瞧他處境,諒他也插翅難逃。
“今晚的風真大呀!”那先前規勸別人的獄卒當先開口,悉悉索索的摸索著火折子。
另一個獄卒也放下心來,長出一口氣:“嚇死哥哥我了!快些點火,咱們出去。這裏陰森漆黑,怪嚇人的。”
“知道了,我正在摸呢!”
摸來摸去,終於尋到火折子,獄卒開口道:“找著了,找著了。”慢慢揭開火芯,小心吹燃,往火把頭上湊去。
火折子一湊近,暗淡的火光中,隻見一張放大的人臉懸在甬道的半空。細長的眼睛,蒼白的麵具,泛著綠幽幽的光。
“啊……有……鬼……!”獄卒一口呼出,還未說完,咽喉處卻湧出大量的鮮血,無聲的流動,淹沒了最後一個鬼字。
另一個獄卒陡見此景,已然駭得不輕,雙眼瞪的堪比銅鑼,驚呼一聲:“媽呀……”一轉身,飛快的跑了出去。隻要跑出甬道,進入上麵的牢房,就有救了。
火把沉重的木柄準確的鈍入獄卒後頸,未給他多餘的時間思索與掙紮。有救無救,從此就再與他不相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