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楚無奈的笑了笑,以小芹菜的性格能讓她做出這種事確實也隻有自己那想著抱孫子的娘才做的出來了,揉了揉懷裏小丫頭的腦袋,卻發現自己的動作讓對方更加緊張了,感受著小芹菜越發滾燙的身軀,布楚笑了笑,如果是北伐之前小芹菜肯這麼主動,或許他真的沒辦法把持自我了,但經過北伐的事情之後他的心態變了很多,在見證過那麼多場生死之戰之後布楚忽然發現在這個世界上最不珍貴的就是人命了,雖然與金軍的對戰中對方的死傷數量遠遠在嶽家軍及衛家軍之上,可那也是活生生的人,也是每一對父母含辛茹苦養育了十幾年才長成的生命,可每次大戰過後,空蕩蕩的戰場上就躺滿了這種鮮活的生命,十幾年乃至二十幾年的光陰一日之間就消散在天地間,所求的到底是什麼,布楚能想通,可不能接受,他總覺得人不應該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的死去,這對生命本身很不尊重。
迫於時局,或是迫於大勢,布楚參與到了這場戰爭之中,也親手終結過很多人的未來,可並不代表他會感覺到快意,反而經曆過一係列的事情之後,他開始變得成熟,開始摒棄一些不必要的情緒,因為他覺得他是人,人怎麼可以因為殺人而感到快慰。深秋的天氣有些涼了,布楚伸出手臂把被窩的間隙裹的緊些,同事也把小芹菜的身子抱得緊了一些,不理會小丫頭的情緒,用手掌在她光滑如絲緞的背部輕輕的拍著,拍著,直到懷裏的人不再僵硬,漸漸的傳出舒緩的呼吸聲,布楚才微微一笑,抱著她睡了過去。
第二天當布楚醒來的時候,小芹菜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床邊梳頭發,那模樣有著她這個年紀不曾具備的嫻熟感,狠狠的伸了一個懶腰,感受著身體裏多日來的疲倦一掃而空,布楚不由感歎到,家的感覺真好。“布哥哥你醒了,芹菜去給你打水洗臉”聽到動靜的小芹菜轉過頭看到布楚斜靠著床頭看著自己,想起自己昨晚上的舉動,心底沒由來的一慌,眼神躲閃的就跑了出去,布楚笑了笑,果然,小芹菜還是小芹菜,還是那個嬌羞的小姑娘。
起身從床上起來,熟悉的從木箱裏拿出自己的那些裝滿鐵砂的小沙袋,一袋袋的綁在身上,鐵砂隔著袋子傳來的冰涼感讓人精神不由一震,布楚很喜歡這種清醒而又厚重的感覺,這總會提醒著他要狀態滿滿的過好每一天。
走出門外勤快的小芹菜已經打好了熱水放在院落裏,布楚出來時趙銘已經在了,兩兄弟對視一眼,都是說不出的輕鬆,不過布楚一出房門,鬼鬼祟祟的曹氏就溜進了他的房間,待看到床單之上還是一塵不染的樣子失望的歎了口氣,小芹菜也被李心喻拉著竊竊私語,從小芹菜紅透的耳根看就知道兩姐妹聊得肯定是跟昨晚有關的事,布楚看著家裏麵的這一幕,心中越發的舒坦,吃過早飯之後便跟曹氏道:“娘,今日中午我就不回來了,稍後還要跟銘哥一起去跟老師請安,他老人家這兩日怕是會很忙的,我這做弟子也要幫幫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