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找……詹……詹徹寒……”
“詹徹寒”這三個字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安禾子說出口的瞬間,並不算人多的體育館沸騰了。幾乎是每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笑出聲,混合在一起如幾千隻幾萬隻蜜蜂在嗡嗡。
“奧,你找詹徹寒?”
卷毛像是聽到了什麼世界級大笑話,再次消化了一遍聽到的信息。忽然噗嗤一聲了,笑得比誰都猖獗。
“嗨!你們都聽到了嗎?又來了個不怕死的找我們寒少!
寒少你說咱們怎麼處置了她倆?”
卷毛笑著側過身,緊接著所有站在籃球場中間人都紛紛讓開。
閑雜人等閃到邊上形成一個半圓,偌大的球場上任誰一眼望去,隻能看到半圓圓心。
那個站在圓心處的男生白底紅邊運動衣,欣長挺拔,鋒芒四射。出眾的五官帶著冷硬的寒意俊逸逼人,微涼的薄唇桀驁抿起。
他周身都湧動著一股低壓帶的氣流,一旦有不明物體進入,頃刻之間,逆流而亡。
這是一個絕對權威不容挑釁的男生!
季語嬋不動聲色的打量他,從各色人的尊敬與不自覺馬首是瞻中,不難肯定,這是一個傲然到冷酷,攻克係數超高的男生。
看來安禾子這次的表白,注定失望而歸。
一邊尋思著那卷毛又嚷嚷了。
“喂,我們寒少就在這呢,你有什麼就說害什麼臊?我們可不吃人!”
安禾子無助祈求季語嬋,渾身發抖得像在雨水中淋濕的小雞,仿佛下一秒就能暈倒。
“語嬋你幫我說好不好?求求你……我不敢……我害怕……”
她緊緊抓著自己的胳膊攥得都開始發疼,眼淚也不要錢一樣掉下來,可季語嬋無能為力。作為一個朋友,該做的她已經做了,該說的也都說了。
還能怎麼樣?順著她的意思替她表白?
冷靜的抽回自己的手,季語嬋婉言拒絕。
“如果你還沒有準備好,我們可以先回去,等準備好了再來。”
卷毛懂了這是什麼情況,不遺餘力在一邊添亂。
“哎哎,還準備什麼?她沒準備好你來不就得了,我看一個不頂用,興許你們倆一起寒少就滿意了?”
季語嬋本來是不想開口的,本來就不關她的事情。可這個聒噪的卷毛真是有能讓人情緒爆發的本事,是存心看她不順眼麼?句句找麻煩!
作為季家唯一的女孩兒,從小到大到哪裏不是恭維讚美,還真沒幾個敢給她當麵不對付,季語嬋怒極反笑,也不急著走了,不再看那隻看門狗一樣亂吠的卷毛。
她揚起頭緋色的唇瓣勾勒出一抹諷刺的弧度,宛若迎雪臘梅中藏著料峭春寒。直視不遠處一身炎寒冷傲畢露的詹徹寒,直視這個從頭到尾一言不發卻始終掌控局麵的人。
他才是問題的中心。
“你口不能言嗎?為什麼要他多嘴?”
原本還在悄悄議論的人群聲戛然而止,仿佛受了什麼驚嚇,卷毛難以置信的張大嘴巴。
“你不是吧?喂,你腦子清醒嗎?你不會還不知道他是誰吧?你從哪借的膽子居然敢這麼對寒少說話?”
自始至終無視暴跳如雷的卷毛,季語嬋的視線未躲閃一分一毫。
她可以清楚的看到詹徹寒幽冷深靜的眼眸中,流轉著凜冽而銳利的光,危險至極。
心忽然狠狠的“咯噔”一下。
這才猛烈意識到這是一個絕對不能招惹的人!
他強大的氣場讓季語嬋腦中無端冒出這樣的認知,轉念一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人,能讓她產生這種感覺——心尖發顫!
“寒少,咱們該怎麼弄她倆?要不要按照老規矩……”
詹徹寒幽冷的眼眸淡淡掃了眼卷毛,帶著絲絲不耐,興致勃勃的卷毛立即噤聲。
他重新看向對麵筆直站著的少女,及腰的長發尾部勾旋,白淨的臉上一雙笑意闌珊諷刺無疑的眼睛,笑容溫婉柔美卻有種不容褻玩的耀眼。
嗯,有幾分味道。
大概是還沒遇到過看起來這麼順眼的,又或者是今天心情不算惡劣,詹徹寒很大發慈悲,翹了翹眼簾,聲音能冰凍三尺。
“沒有下次。”
這是算了的意思嗎?他沒有理解錯?
卷毛驚訝了,以往遇到這種事,寒少從來就懶得開尊口,直接由他們幾個出麵處理完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