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這正中下懷,楚梅現在無法忍受獨自一人呆在房間裏淒淒慘慘戚戚的那境遇,那會讓她總是想著那些令人瘋狂的事情。“先讓我先洗個澡。”
楚梅剛擦洗好身子,穿上舒適汗襯衫,就匆匆加入了他們當中。
那一夜,楚梅把沙發變成了床,就睡在客廳裏了,沙發的氣味更像那個夜不歸宿的丈夫。
迷迷糊糊的半夢半醒中,楚梅聞到了他身上的氣味,感覺是他抱著楚梅,抱起了楚梅。疲倦不堪,楚梅把頭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髒跳動聲,強有力、堅定咚咚聲。
他把楚梅抱到臥室裏。
“你去哪兒了?”楚梅喃喃地說。
“好遠了,廣州那邊。”
楚梅吃驚了。“為什麼去那裏?”
他搖了搖頭。“我們明早再談。”
“林,告訴我吧。”
“早上再說,楚梅。”他嚴厲地說,把楚梅放到床上,有力地把一個吻壓在楚梅的額頭上。
當他站直正想要走開的時候,楚梅抓住了他的手腕。“你不要離開我。”
“我有近兩天沒有睡覺了。”他聲音裏有點生氣,警報發出。
兩胳膊支起來,楚梅試圖在昏暗中看到他的臉,但是很難看得清,楚梅仍然睡眼惺鬆。楚梅隻是看出他穿著牛仔褲和一件長袖的襯衫。
“那麼,就在這裏睡好嗎?”
他歎了一聲,一個疲憊的歎息。“你躺下。我要去拿安寧片。”
他還沒有走得太遠,楚梅記得,他曾經把一瓶藥放在楚梅的浴室裏。他現在想走,純粹是為了離開而離開,而拿藥是他唯一可以找到的理由。
楚梅把毯子掀開,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間,在黑暗中走過客廳裏,找到鑰匙。楚梅走到他的公寓,走進門口時,幾乎被放在門邊的一個手提箱絆倒。
他一定是剛放下箱子就馬上到楚梅房間去了。然而,他並沒有打算在楚梅的床上過夜。那他為什麼要來呢?僅僅就是來看楚梅睡覺了沒有?隻是為了來看楚梅在不在家?
媽呀。楚梅何曾了解過他?
楚梅見到他時,發現他趴在大床上,臉朝下,他的頭枕放在楚梅用的那個枕頭上,和衣而睡。他的靴子躺在幾尺遠的地方,一隻在床頭,一隻在床尾,似乎他是匆忙把它們踢開,他的智能手機和錢包都放在床頭櫃上。
手機是不可抗拒的誘惑。
楚梅把它撿了起來,用天使作為密碼,無恥地瀏覽它。如果他發現楚梅這樣做的,楚梅也不在乎了。他不想給楚梅答案,那麼楚梅有權利自己尋找。
最後楚梅發現,在他的相冊裏,有很多楚梅的照片。有幾十個張:有一些是他們在一起時被狗仔隊偷拍的,有一些是在楚梅不留意時,被他的手機拍的。這些抓拍,使楚梅有機會看到了自己在他眼裏的樣子,自己在她心中是怎麼樣的人。
楚梅不再有什麼太大的擔了了。他愛楚梅。崇拜楚梅。沒有人能像他那樣拍出楚梅這麼自己的照片,淩亂的頭發,沒有化妝,無所事事,不然就是在看書,或者在一個打開冰箱時的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拿出冰箱裏的什麼東西。還有一些是楚梅睡覺和吃東西的相片,皺著眉頭思想的無聊樣子。反正,都是些瑣瑣碎碎的生活片段。
他的電話記錄顯示了大部分他跟張大江、農柯之間的電話。有個語音郵件來自劉詩琳的,楚梅不想自討苦囑,所以她沒有去聽。但楚梅看得出來,他也沒有回答她,反正在打出的電話中,沒有哪一個是打給劉詩琳的。所有最近的呼出都是業務上的電話,還有幾個打給程諾的,有的是要給他的律師的。
讓楚梅眼睛一亮的是,有三個電話是他和陸娜遜之間的對話。
楚梅眯起了眼睛。這些電話,有幾分鍾到半小時不等。
楚梅檢查了他的短信箱,找到一個他發給張大江的短信,那是當他們在醫院的時候發的:
“我需要她現在離開這裏。”
坐到房間角落裏的椅子上,楚梅盯著那個消息。“需要”,不是“想要”。因為某些原因,詞的選擇改變了楚梅對所發生的事情的看法。楚梅還沒有得到完全的理解,但楚梅覺得這詞很值得玩味……先不理它。
還有他和農勤勉之間的短信,這讓楚梅很高興。楚梅沒有讀它們,但是能看到的最後一個是星期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