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我都對大家說，上課不是讓你泄憤的地方。”李嘉說：“不過，張克真的需要有人來挑戰他一下。”
雖然李喜沒有問什麼，但楚梅能感覺到這話裏不言而喻的問題。楚梅決定向李嘉解釋一下，因為李嘉幫了楚梅一個忙，他讓楚梅爸爸獨占了他的合作教練。
“他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可能出手就狠了點。很久以前，曾經有人傷害過我，可他現在才發現，已經晚了，所以，他心裏很難過。”
李嘉伸手去抓就在訓練墊旁邊的水瓶。一分鍾後，他說：“我自己也有一個女兒。那種心情，我可以理解。”
他看著楚梅，然後喝了一口，這時楚梅在他厚厚睫毛下的黑眼睛裏看到了那種寬厚的理解。楚梅現在放心了，她發現，帶爸爸到這個地方來，是對了。
李嘉是個隨和的人，臉上總是掛著燦爛的微笑。但在他周圍總有一種氛圍，警告人們要小心。誰都會馬上知道，試圖糊弄他是很笨的。他的智慧就像他的紋身那樣顯而易見。
“所以，你把他帶到這裏來。”他說：“讓他發泄一通，也讓他看一看你能保護你自己。好主意。”
“除了這樣做，我已經沒別的招數了。”楚梅承認。
“哦，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想法。”他笑著用他的下巴向那塊墊子示意。“讓他看看你能的身手是怎樣的。”
楚梅把毛巾丟下，在楚梅的水瓶邊，點頭。“讓我們來吧。”
楚梅們把車停到楚梅的公寓大廈地下車庫，楚梅沒有看到任何一個穿製服的停車場服務員。那樣正合楚梅之意，她可以隨便停哪裏都行。楚梅把DB9滑到到一個空槽，熄了火。
“極好。就在電梯邊。”
“我知道。”楚梅爸爸說。“這是你的車嗎？”
楚梅就知道，爸爸一定問這個問題，所以她一直在等待著這個問題。“不是，是一個鄰居家的。”
“這鄰居也真好。”他冷冷地說。
“鄰裏之間，相互照應，這是常事，是嗎？”楚梅望著他微笑著。
“嗯。”爸爸簡單地回答了一聲。
他看上去很疲乏，但不是因為鍛煉。疲倦來自內心，這是真要了楚梅的命。
把車熄了火，楚梅解開安全帶，轉過頭去看他。看到爸爸累成這個樣子，楚梅心都碎了。楚梅受不了。
吐了一口氣，他說：“我看來需要一些時間，心裏才不那麼累。”
“我從來不想讓你知道那些事的。”楚梅伸手握住他的手。“但是，不要緊的，如果我們能把那個壞蛋拋到身後就好。”
“我讀到了報道。”
“爸爸，別說那些了。”楚梅心中一陣酸楚。“我不想讓你總想著這些東西。”
“我原來就知道有什麼事情不對勁了。”他盯著楚梅，眼睛裏是悲傷和痛苦，這讓人看到而為之心痛。“上次，當周格說魏豪的名字，我看到吳劍坐在你旁邊的樣子，我就知道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一直希望你會的告訴我。”
“我一直想把魏豪忘卻。你是在我的生命中沒有被他影響到的為數不多的東西。我想保持這種樣子。”
他緊緊抓住楚梅的手。“告訴我真相。沒事吧？”
“爸爸。我還是幾周前你來看望的那個女兒。同樣是那個在廣西和你出去閑逛的那個女兒，我很好。”
“唉！”他的聲音撕破了，一滴眼淚滑下他的臉頰。
楚梅把它擦掉，忽視了楚梅自己。“爸，別哭。”
越是叫爸爸不哭，可楚梅卻是自己哭得更大家厲害，爸爸的淚也停不下來。他們坐在車上很長一段時間，哭著，哭個痛快。
那天晚上的晚餐不像平時吳劍、楚梅爸爸和楚梅一起吃的時候那麼熱鬧，但它不是如楚梅擔心的那麼可怕。食物很好，酒好，吳劍都喝半醉了，大發牢騷。
“她比美美更糟。”他說，談論他當天一起拍攝的模特。“她一直在說她好的一麵，而我個人認為她的最好的一麵，就是她走出門時的屁股。”
“你跟美美拍攝過？”楚梅問，然後向楚梅爸爸解釋說：“她是吳劍看上的一個女孩。”
“哦，是的。”吳劍舔了他的下嘴唇紅葡萄酒。“我們一起工作了很多，真的。我是美美的馴獸師，她開始適應了，我讓她冷靜下來了。”
“怎麼能這麼說人呢。”楚梅迅速說道：“我不想知道細節。”
“你已經知道了。”他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