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斷電話,楚梅再次找她的腕表,它不在了,這讓她想起了即將麵對的對抗。“嗨。”楚梅向前探著身子,需要弄清一些正在困擾她的事情,是。“那天我,媽媽,和米蘭正走回林氏,媽媽嚇壞了……你們這幾個人那時看到魏豪了嗎?”
“是的,我也看到了。”
“他以前去過那裏,並且被林氏翔翼打了。他為什麼要回來?”
馮虎從鏡子裏瞥了楚梅一眼。“讓我來猜測?他可能以為,他不斷地施加壓力,就可以恐嚇你媽媽,恐嚇林總。”
“沒有人告訴過我,”楚梅輕聲地說。“我無法理解。”
“他也想恐嚇你。可沒有人想讓他得逞,我們每個人都在嚴密地保護你,他下不了手。”
哦,我沒有這樣想過。
“我最大的遺憾,”他繼續說:“是沒有盯著吳劍。我估計錯了,他為此受罪了。”
楚梅也感到內疚,她的友誼讓吳劍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從馮虎沙啞的聲音裏,楚梅能感受到了馮虎的關心。他說得不錯,對於他來說,楚梅不隻是一個工作那麼簡單。他是一個很好的人,全身心地投入他所做的工作之中。這讓她想知道:他為了其他的事情,他又花費了多少心思,他又付出了多少?
“你有女朋友嗎,馮虎?”
“我結婚了。”
“哦。”楚梅應了一聲。
哈,楚梅竟然不知道這事,她在心裏罵了自己:真蠢。楚梅心裏想,她的妻子到底是怎麼樣的呢?竟然有個女人會嫁給這樣一個鐵石心腸的、憂鬱的男人,一個男人常年穿著同樣的衣服,腰間還可能隱藏武器的男人。他會為她變溫柔嗎?他會對他溫和嗎?他會狂熱地保護她嗎?他會為了她去殺人嗎?
“那個男人怎麼會是這樣了?”米蘭看著不遠處正在搖頭擺腦的一個家夥,一邊走開一邊問:“他竟然有酒窩呢。”
楚梅轉轉眼睛,喝完了她的橙汁兌二鍋頭。這個俱爾部是她們幾個女孩瘋玩的第四站,她們在這裏的玩樂也接近了尾聲。
音樂以原始的、誘人的節奏響徹黑暗的空間,人潮湧動,氣氛高漲,再文靜的人進了這裏都會不由自主地瘋狂起來。
楚梅也瘋狂了,酒精在她的體內發揮了作用,連正正經經地坐著都有困難了。她的不停地用力踩踏她椅子下的橫條。
米蘭的合租室友,潘茜,對著天花板歎氣,她的長頭發淩亂地高高盤在頭上,楚梅很欣賞她的發型。她對米蘭說:“你為什麼不跟他搭訕?”
“我也許會的。”米蘭說,麵色通紅,眼睛明亮,穿著一件很能表現曲線的金色露背連衣裙,很是性感。“也許他會對我許下什麼諾言。”
“你想要什麼樣的承諾?”梁妍豔問,喝著一種像她的頭發那樣火紅的飲料。“保證隻愛你一個人?”
“難得有這樣的承諾哦。”潘茜滑下她們所坐的高腳桌邊的凳子,扭動著她的屁股,在昏暗的俱樂部裏,她牛仔褲上的那些點綴的仿鑽配飾閃閃發光。
“嗯。”米蘭撅著嘴。“到哪裏去找一個忠貞不二的男人啊?”
“你的男朋友現在正腳踏兩隻船?”楚梅問,向前傾身,這樣她就沒有必要大喊大叫了。
楚梅不得不往後靠,給女招待讓路,她帶來了另一輪的菜,清除以前的東西。黑高跟靴和粉紅色無肩帶迷你裙裝俱樂部的製服,站在人群中,很容易認得出來。不過,作為工作人員,這身穿著,也是很性感的。對俱爾部的女職員的穿著,林翔翼也會插手嗎?如果是這樣,有人給他當模特嗎?
“我不知道。”米蘭拿起她的新飲料,她一臉苦相,吸著吸管。“我不敢問。”
抓住在桌子中心四個玻璃杯中的一個和一塊青檸檬,楚梅喊道,“讓我們喝烈酒,然後跳舞!”
“好!”梁妍豔扔回她的酒杯,不等她們,然後把一塊酸橙塞進她嘴裏。把無汁的橙塊丟進她的空杯子,她向桌上所有的人看了一眼。“快點,懶漢們。”
楚梅喝著第二杯,當龍舌蘭衝走越桔濃烈的味道,她顫栗了一下。潘茜和米蘭一起喝,互相敬酒一聲“幹杯!”然後一起喝完她們的杯中酒。
她們一塊到舞池中,梁妍豔用她令人激動的藍色裙子帶路,像那些俱樂部的製服一樣在明亮的燈光下閃亮。她們被一大群扭舞者吞沒,很快地發現,她們被一大群汗涔涔的男人的身體擠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