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對我們共同的敵人充滿了輕蔑之情緒,我異想天開的認為,隻要我們充滿信心,堅持到底,我們還是有望白頭到老的,但眼前冰涼的現實讓人不由的搖晃起來。
世界衛生組織推薦的一線抗艾滋病病毒藥物有5種:拉米夫定、司他夫定、齊多夫定、依非韋倫及奈韋拉平。
很多國家都有抗艾滋病病毒藥物固定劑量聯合用藥(俗稱雞尾酒療法)的供應,最常用的艾滋病複合藥物是三合一固定劑量組合,即一顆藥丸內含三種成分:拉米夫定、司他夫定及奈韋拉平,病人隻需每日服藥兩次,每次一顆。這種固定劑量組合能夠簡化療程,減少病人每天服藥的數量。而且,由於通常是仿製藥,價格也便宜得多。
由於跨國藥廠葛蘭素擁有拉米夫定在中國的專利權,阻礙了含有拉米夫定的單顆藥丸或固定劑量組合在中國出售。
世界共有24種抗艾滋病病毒藥物被批準上市。我國進口了其中的13種,但是價格昂貴,患者一般負擔不起。
可選藥物種類少隻是目前國內艾滋病治療麵臨的問題之一。
長期用藥的毒性反應和耐藥現象導致停止治療或治療無效。不定時服藥或隻服用部分劑量,會使身體出現耐藥性,導致治療失敗。
我明白了他盡管一直在接受治療,治療效果卻並不理想,具體體征並沒有改變的原因。
到天色漸亮的時候,我才感覺睜了一晚的眼睛異常的酸澀,昨天上班時間查到的這些信息像是我剛看到的新世界,它們讓我整晚難眠,喜憂參半,一半是知道了他的病情一直沒有改善的原因,至少知道了努力的方向,一半是不知道從哪裏能得到有效的藥物,從什麼渠道得到。
正想勸自己閉上眼睛睡一會,聽到他輕輕的起身了,沒有走向衛生間而是走向了客廳外的陽台,我等了會,還沒見他回來,隻得起身。
看到他站在那裏,肩膀微卷,稍顯單薄的頭發被風吹的微微飄動,雙手撐在睡褲口袋邊緣,眼睛看向遠處,一動不動。
我正想走上前,見他的手從口袋拿出了手機。
他緩慢的按著數字,越來越慢,終於還是放下了手機,重新拿起來,又撥,又放下。始終沒有通話,顯然是一直沒有完成撥號。
他在深夜想起了誰呢?
我疑惑不解。
正在這時,突然我的手機大響,我嚇了一大跳,慌張的跑向電話,他也快步走回了臥室,但我手還未拿到電話,它就不響了,我看向他:“你打的?”心中暗暗高興,鬧半天他想打給我啊。
他卻吃驚的搖頭說:“沒有啊,你就在我旁邊,我打給你幹什麼。”
果真是不能低估男人破壞驚喜的能力。
再看手機上的號碼,是個外地的號碼,以前也接到過這樣莫名其妙的電話,響幾下就掛掉,騙你打回去。
他問我:“是誰啊?不知道你已經結婚,老公就在身邊睡著嗎?還敢打,太輕視我了點吧。”
我樂起來:“通知那些相好的也需要點時間吧,我們不是一直都在忙嘛,等閑一點,我得一一通知,落實到人,不能讓他們輕視你。”
他看出我的調侃,見我心情漸好,上前摟住我說:“治療了好一陣子了,明天我們不去了怎樣?我實在想休息下,你天天上班就夠累的了,下班又跑醫院太辛苦了,就休息一下下,好不好?”
我心裏好一翻鬥爭,就目前的藥物水平治療確實是有些徒勞,但好容易規律起來的治療習慣突然放棄也很可惜。
我親親他的臉說,“好,就休息下,我不心疼你,誰心疼你?”
他大喜過望,眼睛發亮,上前攬住我。
大半夜的,我們終於可以塌實的睡了,各自安心。
鬧鍾響起來的時候,我又發瘋般的想踢那鬧鍾,虧了他及時製止了它的吵鬧,我靠進他的懷裏,一遍遍的嘟囔著:“不想上班,不想起來,不想睡不醒。”他一邊笑我,一邊親著我的額頭,我被甜蜜吵醒了。
他因為不用去治療,送我去公車站,今天坐車的人很多,我終於擠進門的時候,發現他就在我身後,車已經開動了,我趕緊叫停車,他拉住我的手放在他腰間說:“送你到單位,”我忙說:“趕緊回家休息,你這樣擠著多累。”說完,我又叫司機,他突然說:“我不。”我看他那架勢,想在大庭廣眾對我撒嬌,我忙喝住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到單位你就回。”
他回了句:“算你識相。”
我到了單位直奔電腦,今天要查一下到哪裏可以買到適合他這個階段的藥物,lala看我像陣旋風似的飛過她身旁,對她視而不見,感到感慨萬千,她連連感歎:“已婚女果真是六親不認啊,冷血殺手啊,多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