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謙猶豫著接過莫含煙手中的隕心石,發現那的確是莫含煙從小就攜帶在身上的那半塊,可麵對著全然不同的長相和聲音,莫子謙仍就有些不敢相信“你……”
莫含煙緩緩站起身,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然後將裏麵的藥膏倒了一些在手上,隨即將它們沿著額頭,耳後一圈塗抹著。待她弄好這一切後,將瓷瓶小心的收好,然後抬手將臉上的人皮麵具給撕了下來。
麵具下的那張臉上,有著許多縱橫交錯的傷疤。那些淡淡的粉色傷疤在這樣的燈光下看不太清楚。所以莫子謙自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張屬於自家女兒的容顏“煙兒,你沒事?你還活著?”
“恩,我還活著,爹。”莫含煙哭得撲進了莫子謙的懷抱,就好像是這些年來所受的委屈全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以至於她這一哭,就一發不可收拾。
過了好久,莫含煙才平靜下來,看著五年未見的莫子謙似乎比印象中蒼老了許多,莫含煙心裏一陣難過“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當年您不是已經……”
莫子謙這才將五年前的事告知莫含煙。當年他們在密室裏商量如何騙過秦天榕時,外麵就傳來了源兒的聲音。夢輕痕忙跑到入口處偷聽,發現秦天榕也在書房裏,這才慌忙的跑回密室告知他們幾人說秦天榕在外麵。
於是他們就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與其一直在這裏想辦法,不如幹脆賭一把。於是他們決定擇日不如撞日,就在那天讓秦戾當著秦天榕的麵殺了莫子謙。
莫子謙年輕時受傷都是家常便飯,隨便刺幾劍並不能要了他的命,隻要能騙過秦天榕就行。
可浮塵卻有些不放心,秦天榕生性多疑,浮塵怕她會使什麼詭計。萬一她動手腳,或者用暗器,到時要弄假成真就不好了。
於是他便從懷中掏出一粒清毒丸給莫子謙服下,那藥能解百毒,雖然對秦天榕暗器上的毒可能沒什麼用,卻還是能保住莫子謙一條命。
夢輕痕也認同浮塵的想法,秦天榕的處事實在是不能用一般的常理去推斷。
“可我們現在若是出去的話,老巫婆肯定還在外麵。”打定主意之後,他們想要出去才想起秦天榕此時還在外麵呢
夢輕痕一聽這話,笑得有些得意“跟我來。”
他從來都是會給自己留後路的,當初在設計密室機關,暗道時就已經留了一手了。於是幾人便跟著夢輕痕從另外一條通道走了出來。那條通道的入口處就是源兒院子裏的那口枯井。
秦戾和袁風等人先出去,莫子謙和夢輕痕在最後。就在莫子謙要上去的時候,夢輕痕一把拉住了他“你先把這個服下。”
莫子謙低頭看了眼夢輕痕手中的藥“這是?”
“這是顆能令人假死的藥,老巫婆一定會親自檢查你有沒有斷氣,一旦露出任何一點破綻,我們這計劃就前功盡棄了。”夢輕痕這幾年在外麵摸爬滾打,比他們幾個都還要了解秦天榕,可他礙於秦天榕的養育之恩,有好多事都不方便說出口。
有的事一旦捅破了,又將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就好比左無名的身世。
莫子謙聞言,抓起夢輕痕手中的藥就吃了下去,然後再從那枯井出去,而此時的秦戾他們已經在外麵等著他了。
後來發生的事情,莫含煙也已經知道了。當時秦戾也以為莫子謙已經死了,畢竟沒有任何一個活人會幾日來都沒有任何呼吸。
再加上後來發生的那一連串的事,秦戾一顆心都撲在了莫含煙的身上,也沒有去在意莫子謙的事。而秦天榕一心隻想著給源兒引蠱之事,加上她確認過莫子謙的死亡,就更沒有起什麼疑心。這才給了夢輕痕一個大好的機會。
直到後來莫含煙出事,秦戾一蹶不振,秦天榕又想著對付於緯琮離開岐山,夢輕痕這才告知秦戾關於莫子謙還活著的事。
所有的人,就連浮塵都被蒙在了穀裏,不得不說夢輕痕辦事的確有一套,等他們再見到莫子謙時,他的傷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你是說當初的一切都是你們商量好的?他……不可能,這不可能。”莫含煙捂著雙耳,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恨了這麼多年,卻被告知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這些年因為你的事,戾兒過得很不好,他自責,內疚,完全像變了一個人。煙兒,他是真的很愛你。”莫子謙見莫含煙有些抗拒,忙拉下她捂住耳朵的手勸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