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含煙醒來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刺骨的寒意。
視線掃視周圍一圈,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寒洞裏,洞裏溫度很低,毒性已過的她頓時有些受不住這樣的寒意。
臉上的麵紗早已不複存在,身上穿著一套粗布衣裙,莫含煙頓時一愣。
就在此時,外麵傳來阿平的聲音“姑娘,你醒了沒有啊?”
原本阿平是陪著莫含煙一起在裏麵的,無奈他的身子實在受不了這寒意。若是回去拿衣衫,又怕莫含煙一人在此會出事。兩相權衡之下隻得退到洞外守著。
出去之前,他還仔細檢查過這個山洞,並無發現蛇蟲鼠蟻,又看到莫含煙在這裏麵明顯比較舒服,這才放心出去。
隻是如今天色已暗,阿平有些擔心吳大娘一人在家會不會餓肚子,這才詢問裏麵的莫含煙。
莫含煙聽到阿平的聲音,勉強撐起虛弱的身子往外麵走去。
阿平一見到她,立即上前來扶她“姑娘,你感覺好些了嗎?”
莫含煙見到阿平,則是下意識的低下了頭,沒有麵紗的遮擋,她這張臉多少有些嚇人。阿平除了第一眼看到她的臉被嚇了一跳,如今已沒有多大的感覺了。
那些傷痕雖交錯著,但都是粉色的,也不會特別難看,而且此時天已經很暗了,根本看不清她臉上的傷痕。
“謝謝你救了我。”
阿平一聽莫含煙說謝謝,忙用手尷尬地撓了撓頭“不,不用客氣,我,我就是,嘿嘿……舉手之勞而已。”
“敢問恩公尊姓大名。”
“啊,尊姓談不上,再說我,我也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我就是……噢,我叫康天平。”
“謝謝康大哥的救命之恩。”
莫含煙說著就要向康天平行禮。卻被他一把拉住“姑娘,你別這樣。我,我就是,就當做好事,我娘說了好人有好報。”
莫含煙低垂著頭,一直不敢看向阿平,就怕自己會嚇到他“我的麵紗呢。”
“噢。應該在我家。”阿平見莫含煙一直低著頭,以為她是自卑了,心中對莫含煙越發的同情起來。
以她完好的臉部肌膚和輪廓來看,她該是生得花容月貌的,如今卻這副模樣,想來是遭到了壞人的迫害。
不知為何,從莫含煙說話的那一刻時,阿平心中就認定莫含煙是一個善良的人,見她那麼在意自己的容貌,阿平幾乎想也沒想的就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大塊布來遞給莫含煙“你若是在意,就暫時用這個遮,遮一下吧。”
“謝謝。”
這麼多年來,除了世子府的人,阿平是第一個對莫含煙如此好的人,莫含煙心中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隻是如今的她早已變得冷情了許多。
阿平就這樣攙扶著莫含煙一步步向村子走去,一路上兩人都沒再說過一句話,莫含煙毒性已過,人其實已無大礙,隻是身子十分的虛弱。
往常都需要調理幾日才會恢複,如今有這寒氣的震壓,已是恢複了大半。
阿平原本人就老實,見莫含煙沒說話,他也不知該說什麼,隻是時不時地會看莫含煙一眼。
兩人一轉過山腳的那塊大石,阿平就高興地指著前方對莫含煙說“姑娘,你看,我家就在前麵那村……”
話還沒說完,聲音就停止了,莫含煙這才疑惑地抬頭看了阿平一眼,見他臉上出現了十分震驚的表情,便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就見前麵的村莊此時已被大火包圍了。
阿平人一下子就呆了,好幾秒後才反應過來,鬆開莫含煙的手就向前跑去“娘……”
莫含煙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場麵,看著阿平驚慌失措的身影,她不禁呼吸一緊,直覺這件事肯定和自己有關。
這個想法才剛在腦海中閃過,莫含煙就看見那村子外麵似乎有很多的人,遠遠的她看不真切,可士兵手中的長矛卻是那般警醒著她。
輕功一施就上前抓住了阿平的手,然後將他拖到旁邊的草叢裏蹲了下來“別說話。”
處於激動狀態的阿平根本就靜不下來,掙紮著就要出去“我要去救我娘。我娘還在家呢,我娘看不見,她不知道要跑的。”
遠處的人影阿平也看見了,他隻以為是村子裏的居民。
“哪一戶是你家,我去救她,你呆在這裏,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來。”
阿平一聽這話,忙拉著莫含煙的手“姑娘,這太危險了,你別去,我去就好了。”
“沒有時間了,快說。你別擔心我,我會武功。”說話的當下,莫含煙已經將外衫脫下罩在頭上,她那一頭醒目的紅發定不能讓那些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