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人兒來到那個讓她即熟悉又恐懼的樹林裏,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沒多會眼前又出現了印象中的那口枯井。
她想也沒想的就要跑,卻發現那男子從下麵飛了上來,在他的身上還纏著不少的蛇。
它們都張著嘴吐著信子,死死地盯著莫小人兒,似乎她就是它們的晚餐。
忽然男子開始七竅流血,就連舌頭也變得越來越長,從他嘴裏吐出來,然後像蛇的信子那般直朝莫小人兒而來,將她給死死地纏住“放開我……救命……”
男子忽然就笑了,莫含煙見他的舌頭也不見了,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身上纏了許多的蛇,恐懼瞬間蔓延全身。
那些蛇忽然張大了嘴,朝著她身上咬下去……
“救命啊……”
莫小人兒一下子從地上坐了起來,全身因做噩夢冒了不少的冷汗。
好一會,她才緩過來。卻發現自己在一處山洞裏。不遠處有一堆燒得正旺的柴火。自己則坐在一些幹草上。再過去一點就是洞口了,外麵黑漆漆的,顯然天已經黑了。
想來她是被人救了,可是此地除了她就再無旁人了,莫小人兒開始猜想,會不會是先前看到的那個人影救了自己。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一陣輕微腳步聲從外麵傳來,莫小人兒剛一抬頭,還未看清來人,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小煙兒,你醒了。”
花夏琉抱著一堆幹樹枝從洞口走了進來,見莫含煙醒來,臉上掩飾不住的喜悅。
“是你……”莫小人兒並不脆弱,可在經曆這一係列事情之後,乍一見到花夏琉竟讓她紅了眼眶。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地滾落。
她的淚驚得花夏琉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扔下手裏的幹柴,便蹲在了她的麵前“怎麼哭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肚子痛嗎?還是受傷了?我……”
莫含煙忽然一把抱住了花夏琉,在他懷裏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事,就這樣,讓我抱一會。”
花夏琉此時的姿勢有些不自在,可一聽莫含煙的話,卻還是老實地任由她抱著,右手抬了抬,想要摟住她,最終還是垂了下來。
左手因要平衡保持自己的姿勢,不得不撐在地上。
莫小人兒的淚一滴一滴落在花夏琉的肩頭,浸濕了他的衣衫,如烙鐵般滾燙了他的肩。
“沒事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也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麼,想來都不會太好。花夏琉心疼萬分,也慶幸自己回了趟樹林,否則他無法想象莫含煙會變成什麼樣。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直到花夏琉雙腿漸漸麻木。莫小人兒肚子傳來咕咕地叫聲,她這才停止了哭泣,帶著幾分歉意地離開了花夏琉的懷抱“對不起,我……”
花夏琉起身,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腳微微跺了一下,想要讓它們快些恢複過來。不一會,一陣輕微的刺痛從雙腿傳來。
他笑了笑,從懷裏掏出幾個野果遞給莫含煙“餓了吧,先吃這個填填肚子。”
莫含煙從他手中接過果子“謝謝。”
花夏琉剛想上前像以往那般戳戳她的小腦袋,才一抬步,雙腳便一陣疼痛。想來那勁還沒過去,伸出去的手有些尷尬地縮了回來,所幸莫小人兒正忙著吃東西並未看見他的動作。花夏琉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慢慢背過身去,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緩緩地一步一步向外麵走去。
莫含煙見他要走,忙抬起頭“你要去哪?”
“給你找些吃的,很快就回來,你先在這等一會。”
“那你小心點啊……”莫小人兒到現在心裏都還有些後怕,不知道他們現在到了哪裏。是不是已經遠離了那片恐怖的樹林。
花夏琉走得十分自然,隻是步子有些緩慢,莫含煙並未看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一直來到洞外麵,花夏琉幾乎是一下子便靠在了洞外麵的石壁上。小時候因經常被慕容錦阜惡整,花夏琉的一雙腿早就留下了一些病根,平時雖沒什麼,可一旦出現一些小問題,比如麻木之類的,就比會常人難受十倍。
可他知道自己這會要保護莫含煙,必須要克服這暫時的痛楚。想也沒想地便用力地跺著雙腿,想要這種疼痛快些散去。
而這樣做無疑是讓他更加難受,那種刺骨鑽心的痛非常人所能承受。
就這樣,一直持續了好一會,花夏琉才終於緩了過來,看這天色,估計這會已經到了亥時。
天空中掛起一輪明月,淡淡地月光灑下來,給大地鋪上一層銀光。花夏琉記得前麵不遠處有條河流,裏麵有魚,可是如今天色暗了,想來是捉不到了。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去後麵的樹林裏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