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什麼可疑,想著莫小人兒是真的睡著了,寧夏這才起身向藥舍後方的小房子走去,想要看看鬼穀子有沒有把那株珍貴的草藥救活。
聽到寧夏的腳步聲消失之後,莫小人兒這才緩緩地睜開雙眸,剛才她嚇得心跳都差點漏了一拍。
如若是尋常人一定會露出破綻,可是因為莫含煙身上的毒,本就讓她的脈搏有些不正常,甚至捕捉不到。受到驚嚇後反而因為心跳加快,使得脈搏變得正常了。
腦海中回想著青衣和寧夏的對話,莫含煙心中閃過一抹心疼。花夏琉對她的情,如今是越欠越深了。
翻身從床榻上下來,莫小人兒偷偷摸摸地跑到門邊望了望,發現沒人,一股作氣,發揮了以往的速度,飛一樣的跑了出去。
素秋和青衣都是一出門就直奔清峰山去了。而花夏琉才剛一出門就在外麵遇到了秦戾。兩人此時正在茶樓上聊天。
原本熱鬧的茶館,今日卻在外麵掛了個休業的竹牌。整個店裏就隻有花夏琉和秦戾兩人,就連店老板和小二都不見了蹤影。
花夏琉看著這冷清的場子,嘴角帶著笑“秦少主如此大費周章的請花某過來,不單是喝茶這麼簡單吧。”
秦戾也不在意花夏琉語氣中的不善,麵無表情的臉上始終保持著冷冰冰的神情“我知道煙兒在你那裏。”
“所以呢,秦少主是想把她接回去嗎?”花夏琉手指在桌麵上輕敲了一下,語氣忽然冷了幾分。
“我是想知道,她身上的毒……可有法解。”秦戾一直以來都知道花夏琉對莫含煙的感情,所以他很肯定花夏琉一定不會讓莫含煙出事。
“你也知道她中毒之事啊,那你為何放任著不管。先前是你讓我帶她走的,如今她回去了,你竟……算了,你們之間的事我也不便多說什麼,但是她如今在我府上很好,你不必擔心。如果你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我還有急事要辦。”說著不顧秦戾的反應,徑直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開門之後,又停下了腳步,背對著秦戾緩緩說了句:“至於她的毒,我會想辦法。”
秦戾點了點頭,哪怕花夏琉根本看不見,可聽到他這話,還是讓秦戾心中稍稍放心了一些。
清峰山地勢險峻,山顛上常年飄著細雪,遠遠地望去,一片雪白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銀光。
莫小人兒站在村口看著前方不遠處的清峰山,嘴角嚼著淡淡的淺笑。在她身邊跟著一名看上去差不多有七,八歲的男童。
隻見他有些擔心地扯了扯莫含煙的衣袖“大姐姐,你真的要上清峰山嗎?我聽別人說,那山上怪異得很。很多人去了就再也沒回來過。你為什麼如此想不通啊?”
“想不通?”一心想著花夏琉是不是上山去了,莫小人兒並未聽清男孩說的話,隻是重複著最後的幾個字。
男孩見她心不在焉的,怕她真的有尋短見的想法,小手用力地扯著她的衣裙“大姐姐,我說的都是真的,山上真的很危險,而且上山的路特別難走,你區區一介弱女子,要想上到山顛去,沒個幾日是肯定到不了的,更何況……”你也不見得到得了!
最後幾個字還未說出口,莫小人兒便一溜煙的跑了,急得小男孩在後麵猛叫“大姐姐,大姐姐……”
莫小人兒終於在拐了兩條街後,發現了一家當鋪。看了眼門上的招牌‘七家典當’,小手扒拉著將頭上的兩支金簪取了下來。
撇了撇嘴,心裏後悔走得匆忙,連銀兩都沒帶。還好梨衾為了不讓她輸給那個叫楚憐惜的女子,那日硬是為她好生裝扮了一番,給她插了兩支金簪,想不到如今竟派上用場了。
店裏隻有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在裏麵,他正在櫃台前拔弄著算盤,像是在算賬。莫小人兒走上前去“老伯伯,請問你是這裏的老板嗎?”
拔動算珠的聲音嘎然而止,老者抬起頭怒瞪著莫小人兒“老伯伯?我很老嗎?”
莫小人兒被他的氣勢嚇了一跳。忍不住在心裏嘀咕‘頭發,眉毛,胡須都白了還不是老伯伯嗎?他看樣子比鬼穀子前輩還要老呢。’
可這話她卻是不敢說出來的,就怕一會他會壓自己的價,到時她不夠盤纏上清峰山可怎麼辦“嘿,開個玩笑嘛,前……呃,你看上去如此氣度不凡,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氣宇軒昂的,怎麼會是老伯伯呢。”
一連幾個詞誇得老者眉開眼笑,心花怒放的,就連那雙眸子中都帶著濃濃的笑意,隻見他將一縷落至前方的白發瀟灑地往後一撥“算你有眼光。那言歸正傳,你想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