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兒回頭看著冷月一臉凝重的表情,心裏忽然‘咯噔’一下,扔下吃到一半的橘子,迎上前去“怎麼了?你臉色不太好。該不會是我嫂子有什麼問題吧?”
冷月將房門拉過來關上,慢慢走到圓石桌旁坐下“她懷孕了……”
秦戾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冷月,臉上還是那般麵無表情。隻是不住握緊又鬆開的拳頭泄露了他的情緒。
“真的啊?那你看上去怎麼……”源兒乍一聽到這樣的消息也是一喜,可她看見冷月的表情,不禁微微蹙了蹙眉,她太了解冷月了。
“不過……她中毒了,這孩子不能要,就算強行生下來,孩子也會和源兒的情況一樣,變成一個毒人,而且孕期對母體有很大的傷害。一個不小心,就可能……一屍兩命!”
“中毒?怎麼會中毒呢?哥,你知道嫂子中毒的事嗎?”聽到會和自己一樣,源兒一擔心不已,轉身回頭看向秦戾。
秦戾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原本激動的心情瞬間覆滅,臉色更是暗了幾分“你能解嗎?”
冷月輕輕搖了搖頭“這種毒初期都沒有症狀,等到有反應時,幾乎就是處於臨死階段,根本已經無計可施。這毒是用九九八十一種毒蟲草製成,我必須要知道配方是什麼,都用了哪些東西,否則得一種一種的試。這樣就好比大海撈針……”
“這毒在她體內有多長時間了,你知道嗎?”秦戾緊了緊拳頭,差點控製不住砸上一旁的柱子。
“也就幾天吧,據我所知,這毒剛進入人的體內,會導致人昏迷不醒……”
“我知道了。”冷月話音一落,秦戾腦海中就閃過楚憐惜的臉。
大步流星地步出院子,秦戾心中克製的怒意讓他的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駭人。周身散發著的寒意,讓人不禁退避三舍。
此時的楚憐惜正躺在床上,月娘在一旁照顧她。
秦天榕下手的確很重,楚憐惜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在痛。明明秦天榕就沒用任何武器,可她身上竟然有很多道傷痕。
月娘看著楚憐惜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一陣心疼,小心翼翼地為她上藥並包紮“小姐,你這是何苦呢……”
“沒事,又不是沒受過傷。”秦戾已經知道她叫楚憐惜了,而月娘也已經儼然分予她做丫頭,不用在處處小心提防稱呼問題,楚憐惜覺得日子似乎都更輕鬆了。
“小姐,你就聽月娘一聲勸,放棄吧,如果秦天榕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她不會放過你的,你忘了夫人是怎麼叮囑你的嗎?這次隻是受了傷,下一次說不定就會丟了命。”雖說楚憐惜平時對付人的手段也很狠毒,可她對月娘一向都比較好。
楚憐惜閉上雙眸,緩緩歎了口氣,臉上有著為難“可是怎麼辦?走到如今這一步,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再難我都要走下去……”
月娘將藥膏放在一旁的案幾上,回過頭語重心長的勸說著楚憐惜“他真的不值得你這麼做,就算撇開所有的問題不談,那他還有一位夫人啊。以月娘對小姐的了解,我就不相信你能容忍自己心愛的人心裏還裝著別的女人。”
在月娘看來,楚憐惜原本可以把事情做得更好,就是因為對秦戾動了不該動的情,這才讓事情變得更複雜了。
提起莫含煙,楚憐惜的眸中劃過一抹狠毒“她?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可計較的,更何況他們的關係似乎也不怎麼好。”
楚憐惜傷重,十分虛弱,根本沒有發現有人靠近這裏,秦戾站在外麵將兩人的對話聽在耳裏。
用力推開房門,人如閃電般飄至床前,雙眸定定在看著躺在床上,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卻又馬上恢複鎮定的楚憐惜“她若是死了!你就要為她陪葬。”
拉過薄被蓋在身上,楚憐惜神情自若的,好似秦戾不在一般。月娘在一旁嚇得直哆嗦。
秦戾剛想要動手拉楚憐惜起來,就聽見她涼涼地開口“我若是有事,她也活不了!”
楚憐惜是驕傲的,就算被識破,是她害了莫含煙那又如何,她之所以不讓莫含煙直接死掉,就是防著這麼一天,能拿莫含煙來做擋箭牌,她一向都知道紙包不住火。
“你威脅我!”秦戾手一動,從來不打女人的她,也不禁怒了。麵對莫含煙的事,他的克製力就轉化為零了。
“算是吧,怎麼樣,還想殺我嗎?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開門見山的說好了,想要我拿出解藥,除非你和我成親!”
“不可能!”聽到楚憐惜提出的條件,秦戾想也沒想的便拒絕了,在他心裏,他的妻子隻能是莫含煙。
“我勸你還是再考慮考慮,日子拖久了,別說救肚子裏的孩子,就連莫含煙的命都保不住!”
“楚憐惜……”秦戾一拳捶在楚憐惜身後的床架上,雙眸噴射著怒火,恨不得把楚憐惜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