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辦法……還有什麼辦法?”秦天榕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冷,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偏又有些歇斯底裏。
她的失控讓穀君天都微微愣了愣,秦天榕一向疼愛源兒,堡中所有人都知道。因為源兒是她胞妹秦天杉的女兒,而秦戾則是她弟弟秦中磊的兒子。
穀君天一直以為秦天榕之所以對秦戾如此冷漠是因為他生為男子,又身負著有血海深仇,對他應當嚴厲。而源兒是女孩兒,又身中蠱毒,自然該加倍的嗬護。更何況她們姐妹的感情本就十分要好。
可如今看來,秦天榕這心當真是偏得厲害,就好像秦戾並非秦家子嗣一樣。他小時候習武時就有多次險些喪命,前幾年亦是,可秦天榕得知後,竟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得知秦中磊去世後,秦天榕雖難過,卻也還算理智,可自從秦天杉死後,秦天榕的行為就變得有些極端了,這些年來更是一直默默地發展勢力,找尋機會想要對付梅教教主,以畏秦天杉的在天之靈。
兩人夫妻二十餘年,穀君天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不懂秦天榕了。她和他印象中的秦天榕已經完完全全不一樣了。
“榕兒,冷靜一點。”
得知源兒隻有半年可活,秦天榕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就聽不進任何人的話,包括穀君天。
穀君天見她這樣,心疼不已,趁她不備,一個手刀砍下。抱著昏迷過去的秦天榕,穀君天歎了口氣“我先帶她回山上,源兒有任何情況即使通知我們。”
將兩人送走之後,浮塵才又端起剛才倒好的茶,喝到一半卻又放了下來“對了,我聽袁風說你們在安景時曾遇到過一位花大夫是嗎?”
秦戾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浮塵喚了他幾聲,他才聽見“你說什麼?”
“沒事吧?你整個人看上去都很不對勁。”浮塵上前兩步,一把抓過秦戾的手就要為他把脈,卻被他一個閃身避開了。
“我沒事,你剛說什麼?”
於是浮塵又把剛才的問題說了一遍,秦戾點了點頭,不明白浮塵為何有此一問“怎麼?”
“聽說他醫術高明。或者……我們可以問問他,關於源兒的毒。”浮塵知道源兒身患蠱毒之事秦天榕禁止讓外人知道,所以才會從小培養他在醫術方麵的造詣。可他的閱曆,醫術畢竟有限,說不定人外有人。
“你忘了老巫婆的警告嗎?”秦戾不是沒想過找別人,可這麼多年來秦天榕甚至不讓源兒出堡,更不讓別的人隨意進入堡中。找大夫這事想要瞞過她,根本不可能。
“沒人比我更了解源兒的情況了,我們隻用把源兒的症狀告訴他就好了,又不用他親自來為源兒診治。你要知道半年……我們隻有半年的時間。”
秦戾雖然覺得有些為難,秦天榕對他雖不好,可在他心裏卻依舊有她這個姑姑,可有時卻不得不鋌而走險。更何況浮塵這話的確也給了他一絲希望,如果花夏琉真的能治源兒呢?
“可如果我們動用暗生門的力量,老巫婆勢必會知道,更何況花大夫人遠在安景。”
“我已經幫你清理幹淨了。”夢輕痕一身風塵仆仆的從外麵走進來,看上去像是剛到。
自夢輕痕一踏進大廳,浮塵的視線就沒有從他身上移開過。下意識的就為夢輕痕倒了盞茶,他看上去有些疲憊。
秦戾對於夢輕痕這種說出現就出現的行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什麼清理幹淨了。”
浮塵將茶遞給夢輕痕,他看了一眼,隨即接了過去,一口飲下。浮塵見狀下意識的就要去接他手中的茶盞。得到的卻是夢輕痕一記白眼,隨後茶盞如拋物線般飛離夢輕痕的手穩穩地落到了桌麵上。
“老巫婆的餘孽啊,以後你可以無所顧忌的動用暗生門了。”夢輕痕坐在椅子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些天為了這事他可是累壞了。
見他如此,浮塵眸中流露出一絲心疼,忍不住伸出手去,還未碰到夢輕痕,就見他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退離了好幾步“我要下去休息了,有天大的事也等明日再叫我。”
說完也不等兩人反應,便一陣風似地消失在了大廳外。看來夢輕痕還是恨著他的,剛才那盞茶,也許隻是不經意接過的而已。浮塵扯著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縮回了揚在半空中的手。
秦戾見他如此,剛想出聲安慰,卻見夢輕痕又風一般的奔了回來“還有件事,忘了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