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聞言,打了個響指,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嚷嚷道:“對的對的,今年元宵宮宴的時候小爺就像說來著,難怪那個杜貴妃看著那麼麵熟呢,她跟鐸國夫人確實很像啊。”
“嗯,如今想想確實有些相似之處。”若裳突然歎了一口氣,“唉,真想看看當新歡杜貴妃和舊愛鐸國夫人站在一起時,皇上的表情。呀,說錯了,她們如今都是舊愛了。”
夏清容問道,“宮宴,鐸國夫人沒有去嗎?”
若裳搖搖頭,“夫人很少進宮的,每逢宴會什麼的都稱病缺席。但即使如此,聽說每次宴會皇上還是會親自寫請柬派人送到夫人府上去的。”
“皇上其實還是很在意鐸國夫人的吧。宮裏的人都說杜貴妃能得寵完全是因為貌似鐸國夫人,皇上才愛屋及烏的。”柳吟秋有幾分羨慕的語氣。
“也可能是覺得虧欠,畢竟陸夫人的丈夫為國捐軀了,夫人自己也被困西岺十多年,期間定是受了不少苦的。皇上若再不善待夫人,那以後還有誰敢為東湘賣命啊。”顧銀之分析著。
若裳壓低了嗓子,八卦道:“可都傳皇上和夫人相愛過,後來被夫人的姐姐也就是現在的皇後橫刀奪愛棒打鴛鴦的。皇上一直記恨,所以皇後母子一點都不得寵。”
夏清容遲疑了一下,“呃,和我聽的版本不一樣啊。讓她們倆姐妹掙得死去活來的不是無雙公子陸無暇麼。最後妹妹贏得美男歸,姐姐含恨入了宮。”他說著看向季若裳,眸光灼灼,滿眼求證實的渴望。。
若裳無奈地一攤雙手,無辜地搖搖頭。都是茶餘飯後的消遣談論,誰知道哪個說法是真哪個是假的啊。她隻有衝一旁的柳吟秋擠了擠眼睛,問道:“吟秋,你沒聽你的貴妃姑姑說些什麼嗎?”
“沒有。我不喜歡宮裏,規矩多的要死,所以去的少,姑姑又不是那種話多的人。”柳吟秋解釋著,眼角瞥了夏清容一眼,不禁發問:
“西月哥哥,你怎麼了?”
本來說的好好的卻看見夏清容突然一聲不響地離開了座位,大步走向了閉合的房門。然後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下,突然迅速拉開了房門,冷眼看著著門外猝不及防暴露在人前的人,眉頭輕擰,緩緩開口:
“你是?”……
“小的…小的隻是來添水的……”夥計一隻手提著重重的茶壺,一隻手還保持著準備叩門的動作,看上去好像是在剛準備敲門的時候被陸西月突然從裏麵出來嚇到了,很無辜又很害怕,說話都有些結巴。
夏清容麵無表情地接過夥計手中的茶壺,轉身關上門,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往茶爐裏添水。
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後,
“噗——”一桌人笑得前俯後仰。
顧銀之實在忍不住了,撫著額頭,笑得直搖頭,“西月兄,該說你耳力好呢還是謹慎過了頭呢。”
若裳拍著桌子,笑得直不起腰了,“剛才那夥計的表情,太逗了。”
“對對,笑死我了。”止水附和著。
柳吟秋笑得臉蛋紅撲撲的,卻也不忘替夏清容解解圍,“都說小心駛得萬年船,也不是什麼壞事兒。出門在外還是多個心眼兒的好。對吧,西月哥哥。”
“……”夏清容勉強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玩弄著手中的鉗子,微微挑動著爐中的炭火。紅色的火焰忽高忽低,時不時發出“呲呲”聲,仿佛對是主人心神不寧的一種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