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啊?禹從未睡得如此沉啊!他是恨不得日夜不眠的人,怎舍得值此之際,熟睡不醒呢?莫不是禹病了?”共工自言自語道,雖然他心裏也是十分地不相信,壯碩健康的夏後禹竟然會病,但共工還是與洛洛商量著,微微用力,推開了禹的房門。
隻見,他們的禹帝,正四肢做伸展狀,仰麵躺在地麵上。嘴角含笑,似是在做著什麼美夢。
房內酒香肆溢,他身旁不遠處的餐桌上,一隻海碗斜斜地躺著。倒酒之後的瓦罐,它的蓋子離得遠遠的,在餐桌的另一側。是以,三人開了門後,隻覺得迎麵的酒氣熏人欲醉。見此景象,三人不由得輕笑出聲,“原來,他們的禹帝醉倒了!”
共工忙走上前,將禹拖起,放在榻上。才抬起禹的一隻腳踝,手指輕輕施力,絲絲白氣,環繞跳躍著,源源不斷地湧了出來。隻一會兒,白氣漸薄,禹終於悠悠轉醒。
望著房內忍笑不語的三人,禹有著片刻的發愣。直到他坐直身體,看到桌上那一罐酒,突然眼睛圓瞪,望向共工,左手抬起,直指向那酒罐,似是向共工控訴般說道,“你那酒……嗯,你那酒,真是天下間難得的好酒!”
說罷,便立即正言道,“烏裏,你可將圖帶來了?!”
烏裏忙躬身行禮,回道,“是,詳圖在此,請禹帝過目。”
洛洛見此,知禹與共工要商討計策,雖禹不避諱他的存在,但自己還是少知道些他們人間的事為好。一切隻聽禹與共工差遣即可。所以,他們剛剛將圖展開,洛洛便悄聲出了禹的房間,向儀狄休息的那間房走去。
相同的是,儀狄的房門,也是久敲不開。不同的是,當洛洛凝神向房內探知時,卻發現,房內半點兒氣息皆無。洛洛急急推開房門,一股人間齷齪匪徒慣用的散功迷/香味道撲鼻而來。而房內,哪裏還有儀狄的身影?隻有那雙旬家姐妹在出發前,匆忙間為儀狄尋來的人間靴子,整齊放在榻下。
洛洛忙掩住口鼻,轉身急急跑去,陸續敲開旁邊旬家姐妹幾個的房門。三人皆言自己進了房門後,便熟睡不醒,並不知曉儀狄何時離去。其實,在聽了旬語的敘述後,洛洛便已知這結果。
但他仍不死心地,又依次問過,旬文,旬言。在得到了一致的回答後,洛洛隻覺得眼前瞬間黑了下來。都怪他,太相信儀狄的能力,卻忘了,她在這人間的經驗並不多。而沒有在她熟睡時,守護在她身邊。一時間,洛洛心中滿是懊悔。
但是現在,懊悔是絲毫沒有用處的。“要冷靜!冷靜!”
洛洛一邊向對麵禹的房間走去,一邊思忖著,他們是在何時走漏消息了呢?禹此次帶來的人,都是他的親信,根本全無背叛他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