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武十七年,蠻戎犯境,邊疆告急。
大殷皇帝曹延領兵親征,大勝,嶄敵無數,辟疆土三百裏,新設立西州郡,流囚徒三萬於西州郡。
十萬賁狼軍鎮守西州,外懾蠻戎,內鎮西州。
延武十八年秋,殷帝曹延獲病,太子妃入紅袖齋侍奉,翌日離開,顯仁太子曹燁再入紅袖齋侍奉。
後日,殷帝下旨,廢顯仁太子曹燁為閑侯,分封梁州,又稱梁閑侯,無奉旨不得入京師。
無由廢了東宮,大殷朝野震驚,但無人敢挑釁殷帝龍威。
東宮隻留下了一個梁州閑侯,其餘全部被處決。
史稱“東宮謎案”,民間卻稱之為“紅袖齋謎案!”
……
古道清風瘦馬。
清風古道上,沒有了斜陽西下,老藤枯樹下麵,隻有在寒風平添著肅殺之氣。
“告訴主子,這是翠娘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省得主子還要費心一個個的殺了他們!”
聲音很冷,就如她手中滴著鮮血的刀。
手中繈褓中的嬰兒一直在哭鬧著。
伏擊的十多個黑衣人,喉嚨皆被隔斷,都是一招致命。
“翠娘,主子要的是這個孩子……的……命!”
聲音很尖,手中的錦帕微微捂住口鼻,似乎很厭惡眼前這血腥味,夾著雙腿,拎著裙擺,腳尖輕輕掠過地上的死屍,端是一副閹人嘴臉。
“亂了綱常的是主子,跟孩子無關!”婦人冷冷說道。
“終究是亂了,主子的顏麵比天重,他若長大,主子如何自處?”閹人依舊捂著口鼻說道。
“太子妃是我帶大的!”婦人道。
“可你隻不過是主子安插在顏府的一把刀,刀終究是要殺人的!”閹人說道。
“那公公可以將我的腦袋一並帶回,算是應了主子的差!”婦人淡然說道。
閹人靜靜的望著抱著繈褓的婦人,良久後,才緩聲道:“走吧,別忘了!孩子終究是皇家的血脈!”
婦人一愣,隨即道:“這樣公公怕是無法給主子交差了!”
“殺他,是主子的意思,不殺,也是主子的意思!奴才的差,怎樣都能交!怕是你的差不好交啊!”閹人用錦帕揮了揮說道,似乎很厭惡眼前這血腥味。
說完,閹人就惦著腳尖走了。
……
九年後,西州城內。
竊香樓,西州城最大的青樓之內。
“少墨啊,將來長大了,你要娶幾個娘子啊?”已經來樓裏快三年的秀香嗲聲嗲氣的問道。
“七個!”
“這麼多啊,那你娶這麼多娘子,都用來做什麼啊?”
“一個洗衣,一個做飯,一個洗腳,一個陪我玩,不,是兩個陪我玩!”曹少墨掰著手指頭說道。
“那還有呢?這才五個啊!”
“不對,是七個啊!”曹少墨紅著臉爭辯道。
這孩子真傻,連五和七都分不清楚,竊香樓當中的很多人都這麼評價曹少墨的。
秀香用手撫著胸前那一大坨白肉開心的笑了,這一笑,臉色厚厚的粉立刻掉下來一層,露出臉上那些顆小雀斑。
對於曹少墨這個生長在樓裏的傻子的來曆,各種說法都有,不過,也沒有多少人說得清楚的。
有說是撿的,有說是樓裏以前姑娘不小心生了遺棄的。
這竊香樓當中,都是苦命人,雖然有些時候也刻薄,但是還是容忍了少墨這樣一個九歲了,連五和七都分不清,卻要立誌娶七個娘子的傻孩子。
“真是個傻子!就你這麼傻,以後恐怕是娶不得七個娘子了!”秀香說道。
“那要怎麼才能娶七個娘子呢?”少墨昂起頭問道。
“除非你重新托生到大富大貴之家,對了,我可是聽說,京師裏麵的皇帝,今年又要娶娘子了,我的乖乖,聽說這已經是皇帝娶的第三十一個娘子了,年紀都這麼大了,吃得消嗎?”秀香捂著嘴偷笑了起來,胸口那半露著的兩團,很像早上曹少墨吃得那兩個大白麵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