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和夏涼兩姐弟是留守兒童,和同村眾多的留守兒童一樣,都是由爺爺奶奶照顧著。而外出打工的父母則是每隔一段時間就寄一些生活費回來,有時候一個月,有時候半年,而有時候也許就隻有過年的時候回來給一次了,至於具體是通過什麼方式,夏暖的記憶也有些模糊了。
畢竟在那個時候的農村還沒有銀行,也就不可能像現在這般的打到銀行卡上直接去取現了,依稀記得很多的時候都是要同在外麵打工的同村人給帶回來。現在想想,那個時候,人與人之間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信任存在的。
夏暖還記得那時候爸媽給奶奶用來照顧她和弟弟的生活費是遠遠不夠的,甚至還需要奶奶通過種田的收入來進行補貼。
那個時候的夏暖隻覺得奶奶特別的辛苦,因此對爸媽的怨恨十分的深,總感覺爸媽虧待了奶奶。而直到慢慢的長大,她才理解爸媽其實也是很不容易。
夏暖的爺爺去世的早,在她九歲那年就去世了,突然的消息,讓人措手不及。夏暖記得那是一個夏天,天氣特別的炎熱,梔子花也開的特別的好。
以何炅的《梔子花開》這首歌裏的歌詞來看,爺爺去世那會兒正逢畢業季,也就是現在的六、七月份,但是在夏暖的記憶中那個時候似乎離放假還很遠。
那時候的夏暖9歲,夏涼7歲半。而夏暖和夏涼跟著父母並不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他們一家住在市裏的另外一個村縣,而爺爺奶奶在老家的農村住著。
兩家的距離坐客車都得一個多小時的路程。
在兩姐弟很小的時候,夏暖記得爸爸和媽媽都是在家裏種田的,夏暖還幫爸爸放過牛,隻是最後卻以失敗告終。
因為夏暖怕牛,她聽說牛角會傷人,曾經聽說還有人被牛的角挑破過肚子,這在夏暖的心裏留下了很大的陰影,到現在看到牛都還會害怕。
也因此,那天她牽著牛繩讓它在路旁吃草,後來牛不知道為什麼就要跑,夏暖怎麼也拉不知道,又怕它轉身,嚇的丟掉了繩子,大喊著不遠處的爸爸。
爸爸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惶急火燎的丟下手裏的農活就往夏暖這跑,看到坐在地上的夏暖,整個人都被嚇到了。
夏暖:“爸爸,牛跑了。”小手指著不遠處的牛,聲音都有些顫抖。
爸爸是有心急有好笑,一顆心也放了下來。無奈的走到牛繩邊上,牽起牛,問道:“還要放牛不?”
“不要不要。”夏暖忙擺手,剛剛是因為好玩,好奇,可是事實證明一點也不好玩,以後再也不要玩了。
也因此,從那以後,柒冉看著牛都自動自發的繞的遠遠的。可以說是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後來爸爸就去另外一個城市工作了,也是他們那個省的省會城市,留下媽媽在家照顧著她和夏涼兩個人。
那時候的夏暖並不知道爸爸做的是什麼工作,隻是每天都盼著爸爸能回家,那樣她和夏涼兩個人就會有很多好吃的了。
而且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夏暖一直認為媽媽十分的重男輕女,特別偏袒夏涼,不管夏涼做任何事情,哪怕是錯的,媽媽也不會怪他,但是自己犯一點兒錯,就會被媽媽教訓。可是爸爸不會,爸爸甚至會為了她和媽媽吵架,每次看到媽媽哭,夏暖的心中就十分的高興,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
後來,夏暖才知道自己錯了,原來媽媽並不是隻關心夏涼的。
有人說,人的一生都會發一次水痘或者天花,而且這東西還能傳染人,但是發過這個東西的人確不會被傳染。而越小發水痘越好,如果有一定的年齡了再發,可能就會危及到生命。
夏暖小的時候就發過一次水痘,具體是哪一年,幾歲,夏暖也不記得了。
隻記得那天她坐在腳盆裏,就是那種紅色的,不知道是橡膠材質還是什麼的,破了之後還可以糊起來繼續用的那種盆,很堅實,那時候幾乎每一個人家裏都有一個,但是現在似乎很少了。
那天媽媽在給她洗澡,然後她就在身上亂抓,因為很癢。起初媽媽並沒有在意,到後來夏暖癢的有些受不了了,整個人都開始不舒服。不斷的左右扭動著身體,亂磨蹭著,“媽媽,癢。”
夏暖並不知道是什麼,隻知道癢的難受。媽媽看到整個都被抓破了的後麵,製止住夏暖還在亂抓的雙手,整個人都開始焦急了。
水痘這個事情可大可小,聽說也要過小孩子的命,媽媽肯定是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