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個小丫頭出來,獨孤八讓她給鄒香若帶路,自己轉身,邀請瀾魅共進晚餐。
瀾魅看了他一眼,倒也點頭應答,但隨之湊到鄒香若耳邊低低道:“自己小心!”
他這話又是奇怪,鄒香若還沒來得及細問,兩人已經走遠。
跟著小丫頭到達婉兒休息的臥室,推開房門,裏麵一片昏暗,同時一股熱浪撲麵而來,夾雜著厚重的藥味及淡淡的血腥味。
讓鄒香若不僅皺皺鼻子,回身看帶路的小丫頭,卻發現她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
正站在門口奇怪著,從房間裏傳來婉兒虛弱的詢問音:“是哪位?”
“是我,鄒香若!”鄒香若回答著,跨進屋裏,隨手將房門帶攏,因為不時又陰冷的寒風刮進屋裏。
房間裏沒有點燈,但透過微弱的月光可以瞧見床鋪上的人吃力地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坐起來。
“婉兒還得多謝鄒姑娘救了我一命!”床鋪上的話語裏滿滿地是苦澀,“可是沒有保住孩子,真是對不起獨孤家的列祖列宗!”
“將身體養好了,孩子以後還會有的。”鄒香若緩步到桌邊,摸索著點燃蠟燭,然後走到床邊坐下,伸手去摸她的手腕把脈。
在跳躍的燭火下,婉兒的臉色極為慘白,映襯的口唇極為豔麗。
婉兒搖搖頭,臉上的表情極為苦澀,甚至是絕望:“我這副破財的身子,還怎麼能給獨孤家……”
後麵的話一時沒有說下去,擠出抹慘淡的笑,反手握住鄒香若的胳膊,用極為羨慕的語氣道:“鄒姑娘人得好,醫術又精湛,能夠娶到鄒姑娘的人真是幸福!”
經過她這麼一提,鄒香若又想起了白流月。他已經和龍裳成親了,龍裳被毒手殺死了,毒手因為自己生死未卜!
得到了紅燭玉佩,開啟了強大的力量,她鄒香若和白流月又會如何?
最近一直被這樣的問題叨擾,讓她心神不寧。
“鄒姑娘見多識廣,可知這是什麼玉佩?”婉兒的問題,將她從繁雜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等看到她手裏拿著的東西,又是一驚。
她的手裏捏著的是塊玉佩,通體紅色剔透的玉佩殘片。
和獨孤八身上的那塊一模一樣,隻是顏色上更加通紅。
瀾魅說過紅燭玉佩被分成了四塊碎片,他手裏有塊,白流月得了兩塊。
剩下應該隻有一塊了,可現在獨孤八和婉兒同時有塊一模一樣的碎片,這究竟是為何?
難道其中一塊是假的,或者兩塊都是假的。
可瀾魅說過獨孤八身上有玉佩,那麼獨孤八身上的是真的,婉兒這塊是假的?
“這還是獨孤大哥送給我的,在我們剛成親的時候。”婉兒細細地摸索著那塊碎玉,低低地說著,“他說這塊玉佩擁有強大的力量,可以保護我。”
“獨孤公子的玉佩是從哪裏得來的?”鄒香若視線轉移到她的臉上問道。
她的臉色較之前更加煞白,隻表情溫和些,目光也停留在那塊玉佩上。
“獨孤家的祖傳之物。可他卻給了我,他自己……”婉兒說話的聲音裏有了哽咽,“鄒姑娘知道它是什麼吧?”
沒等鄒香若開口,婉兒自顧回答:“聽說叫做紅燭玉佩,總共有四塊碎片,集起四塊,就能開啟出強大的力量,可以改應天命,可以讓人起死回生。你說是嗎?鄒姑娘。”
她最後這聲稱呼裏帶著森森的寒意,仿如道風眼,刮出利風將桌上的蠟燭吹滅。
鄒香若感覺到她抓著自己胳膊的手無比冰冷,那冷意深深地刺進她的肌膚滲進骨頭。
那股森森的寒意經過骨頭傳遞到鄒香若的心髒,要掙脫開她的手。
但婉兒的手仿如到鐵鉗子,緊緊地鉗在她的手臂上。
鄒香若擠出抹笑道:“獨孤公子真的很喜歡你呢!”
“是啊!可是我們永遠不能在一起了!”
慘淡的月光下,婉兒說話的表情無比僵硬,寒風將藥味吹散過後,便從她的身上散發出股幹枯的血腥味,直接衝進鄒香若稍稍疏通的鼻子。
“你身體恢複的不錯,天色已晚,好好休息吧!”鄒香若站起來,要離開,無奈胳膊仍舊被婉兒捏著。
“你還沒有告訴我紅燭玉佩其他的碎片在哪裏呢?”婉兒的聲音極為陰冷,仿如從地府傳來。
鄒香若的胳膊被她輕輕一拽,自己整個人撲倒於床鋪上,隻距離婉兒的麵容半公分。
不僅僅看清楚她流血的五官,也感受到了她的無氣息。
“你,你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