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孫某唐突了,對剛才的話,報以萬分的歉意,並且,願意用這份歉意,來換得我家老爺對您提出條件的肯定。”孫管事改口當孫子,再大的委屈也得捏著鼻子認了,這可是山匪的地盤,孫家管事的威風,在這裏可擺不起來。
莫弘卻根本不理他:“你的隨從,某家派人,會給你送到家裏去,你就在這裏等上幾天,消息送回去,錢財交接完畢以後,本寨主就會放你離開,最好老實的呆在房間裏不要出門,否則,發生什麼意外,本寨主可不負責。”莫弘擺了臉子,讓人將孫管事叉了下去,可憐這中年人,本以為自己是個受人尊敬的貨色,沒想到,一轉臉,就已經成為了階下囚。
安排完了送信的事情,莫弘找來了寨兵,帶著張虎臣四處轉轉,熟悉一下環境,畢竟,以後就要在這邊安心住下,早些熟悉了,也好更快的展開工作。
別看鄭元則是個讀書人,但是,一門心思都放在了保全寨子上,所以,寨牆的要緊之處,到處可見的弩車,投石機,堆積的石彈,油缸,卻根本見不到涼亭和風雅花園,更別說跟軍事無關的東西。用軍師自己的話來說,當初那個風雅的書生氣節,已經給那貪官給剁了,留下來的,隻是一個山賊。
古怪的是,莫弘竟然很欣賞這點,也就是因為這樣,才對鄭元則,放心使用吧!
一天後,山下送來了消息,同意山寨的意見,並且,願意將交納銀錢的地點,放在黑雲山下。
“哼,還以為某家是個膽小的,會上你這激將法?”莫弘冷冷一笑:“來啊!叫於懷進來。”
到了中午,於懷才一身塵土的從外邊進來,滿臉的汗水:“大當家,山下的兵營已經空掉了,這些軍漢也挺有意思,專門過來這邊,挖了陣土方,然後就離開了。”
於懷敞了斜襟,露出來結實的胸口,幾團簇黑的胸毛,在他古銅色的身體上,到也分明,這家夥,臉比胸口黑得太多,難怪給人叫成黑麵神。拿起了茶壺,就往喉嚨裏麵倒去,灑得胸口和衣襟上,到處都是水漬。
“先不說這個,你派人,與軍師的人聯絡,讓人小心接應著來送錢財的孫家人,派人看穩了孫管事兒,有任何不妥當,就砍了他,另外,讓外邊的眼線,給孫管事兒家裏的孩子,一些教訓,我不喜歡這老小子,說話的態度,擺大戶人家的威風,擺到我黑雲嶺上來了,真特麼活擰了!”
莫弘不是個給人嗆了以後,屁都不放一個人的,說起來,在這點上,他與張虎臣還有些類似,難怪能看了順眼,一拍即合。
“中了,這都沒問題,山下的兄弟帶幾個精壯就能將事情做了,讓皮耗子去辦吧,這小子主意多,也穩當,是把好手!”於懷轉了轉眼睛,想了個人選。
“恩,可以,讓他去南嶺,找齊三的人手,東西到了也就先存在窖裏,有時間了再去啟用,讓他們把嘴巴閉嚴了,有一絲走露了風聲,摘了他們的瓢!”對錢財,莫弘一向嚴謹,如果不是現在有官軍的事情,怎麼也不會將這大筆的買賣,交給這兩個小頭目。
“您放心吧,皮耗子雖然油滑,但是絕對不耽誤事情。我去安排,您就擎好吧!”於懷扇著衣襟,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