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十分誠懇,怎麼看都是在向申明發誓一般。
這倒叫燕子晗有些說不話來了,聽著這誓言的前半部分,倒真是像那麼回事,永不入朝,可那後半部分的誓言卻叫她哭笑不得!
什麼?說有違此誓,叫他燕子寧世世為奴,帶帶為娼?這什麼跟什麼?燕子寧始終是不肯用那女人發誓嗎?真就愛那女人愛到這程度了麼?
燕子晗心底暗暗狂笑不已。
可燕子寧麵無表情的看著燕子晗,在瞟見燕子晗先是懷疑,可逐漸放鬆了警惕,甚至有些暗自得意的神情之後,他心底便有了數,恐怕再唬一唬燕子晗,便可以下手了!
他受些恥辱不要急,橫豎叫他再得意幾刻,反正過會子他便會殺了他,為雁兒受了那麼多的苦,也為他自己受盡恥辱報仇;他心底卻左右的放心不下雁兒,她這會子能不能忍得住疼痛,會不會疼昏了過去……
燕子寧心底月發有些焦急了,他恨不得立刻上前掐死燕子晗。
而燕子晗這時卻真的是有些放鬆了警惕,他唯一心底的有些不安的就是在懷疑眼前的男人不是燕子寧,而是找了個身形相同的男人帶了人皮麵具假扮的。
他也不看,猛的一下將弓箭丟進旁邊侍從的懷裏。
負手緩緩邁著步子上前,待走到燕子寧跟前時,他一手捏住了燕子寧的臉,似乎是想確認這究竟是不是真的燕子寧,是否是身形差不多的男人帶了人皮麵具假扮的。
可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燕子晗手捏住燕子寧的這一瞬間,燕子寧突然發難。
燕子寧是武將出身,他的體魄自然要比燕子晗強壯許多的。
他拉著燕子晗的手腕,身體向後一傾,在燕子晗沒防備的瞬間叫燕子晗穩不住身形,又以極快的速度,在他的身體就要倒下去的瞬間,身體一個轉身,直將燕子晗做了人肉墊子一般的壓在身下。
隻聽“砰!”的一身,燕子晗“噗”的一口鮮血噴出,熱燙燙的噴在了燕子寧的臉上。
原來,燕子寧竟是使了泰山壓頂之內功。
這一下,足足震的燕子晗五髒六腑的都受了重傷。
隨即,燕子寧一手掐在燕子晗的脖頸之上,一把大力的拉了他起身。
這時的燕子晗有些狼狽,再不複之前的邪魅與奸佞,狂妄與自負。他的臉色有些憔悴,更因著下巴處直流的鮮血更顯得慘白。
被燕子寧捏著脖頸控製著呼吸,也許是燕子寧下手帶著狠勁,他似乎有些呼吸不暢了。
燕子寧眼中閃過極重的殺意,可想著這奸佞小人那樣傷害雁兒,他決不能叫他好死!他故意捏緊了燕子晗的脖頸,隻留著能叫他生存的空間微弱的呼吸著。
他一麵對著就要撲上來的眾多侍衛吼著,“不長眼的狗奴才,全都給本王退下!”
眾人因著他是寧王,又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緊捏著他們主人的小命他們卻也不敢上前,全然被燕子寧的氣勢給嚇住了!
而這時候也正是巧合!
燕子楓與予鶴竟就在這時來了,予鶴從背後抽出弓箭,瞄準著落雁的手腕,隨著“嗖”的一聲,落雁的身子“嘭”的跌在了地上。
可她似乎疼昏過去了,即便是跌在了地上,能夠爬起行走了,她卻是動也未動,隻是伏在地上,維持那跌下的姿勢一動不動。
燕子寧看在她昏過去了,心肝肺腑俱痛了起來,隻對著予鶴喊了聲:“交給你了!”隨即便把燕子晗的身體如紙鳶一般的拋給了予鶴,不顧一切的跑去了聽雨軒。
予鶴聽著燕子寧大喊,隨手丟下弓箭,一把接住了燕子晗。
他有些興奮,有些激動,幾乎要熱淚盈眶了,朝著身邊的燕子楓喚道:“楓……”
燕子楓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朝著燕子晗笑了笑,道:“你可曾想過你也會有如此落魄的一天?權勢即將不在,生命也即將到了盡頭……”
他上前一步,拉開他的袍袖,伸在燕子晗的眼前,白皙的手臂上,竟布滿了指甲的掐痕。“你看好了,這些,還有這些……”他有拉開了另一袍袖,甚至又扒開了胸膛的衣襟……
被衣服遮著看不出來,原來,燕子楓竟是脆弱到這地步的。
“不如,也叫你嚐嚐我這些年來所受的苦吧!”燕子楓一如既往的淺笑著說道:“我倒也沒個十幾年的耐性看著你受苦,不若叫你在今生之內,都受盡百苦如何?”